最棘手的还是秋楚笙。
以身视贼的大多数结果,便是丧命在贼人手下。
而且,未必能报的了仇。
现下,谢明依只能祈祷,秋楚笙的心还没有全然的被仇恨所蒙蔽,不至于拉着他那个徒弟一起送死。
当然,最好的结果是两个人一起离开。
不多时,便到了长安城外的玄妙寺。
正如谢明依所猜想的那般,不过辰时不到,玄妙寺外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谢明依往前面看了下,最前面的似乎不是瑞王府的马车。
眸中划过一丝异色,谢明依放下车旁的帘子,握着手里的暖炉,不禁叹了口气。
“今儿个才初二,大人怎么就叹上气了?”车外的容羲问。
初二正是冷的时候,边说话边冒着哈气。
马车里的人扯了扯唇角,
“大年初二,在寺庙门口我竟然凡心不休,罪过呀罪过。”
话音刚落便听一阵爽朗的笑声,声音偏些苍老,是马夫的声音,
“容公子,咱们大人向来如此吗?”
以前有容璟在,自己也整日忙于公务,基本上不用说容璟便明白自己的所思所想,府里的马夫基本上只需要管喂养马匹的事情。
最近谢明依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容羲,一来为了磨合两个人的默契,而来为了让他尽快适应环境,如此便需要马夫了。
容羲不置可否的挑起眉梢,被冻的发红的脸颊倒是多了几分可爱。
皇帝要组建南军,启用了杭州的安德鲁。
南军的建成到强化需要一段时间,但若是有心,五年的时间足以。一旦南军建成皇帝便有机会同苏家分庭抗礼,届时则大权可握。
但是,一则以苏同鹤为首的苏派是决计不会让这件事情顺利的发展下去的,二则一旦有朝一日兵戈相见,无论谁赢谁输,必定是血流成河。
而且,组建南军包括强化这期间的过程,是绝对离不开银子的。
到现在皇帝还没有跟自己说什么,但是谢明依知道,皇帝在等,苏家也在等。
一旦她主动拿出了银子,便证明她为皇帝一派,同苏家的关系就会恶劣,但她若是以朝事为由,拒不拨款,皇帝便会疑心。
上次失踪的半个月,差一点便晚到了长安,她差点没了半条命去。
光是想起那种血肉被撕咬的感觉,谢明依便觉得心有余悸。
她该如何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