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再无能,也是天之子,身体里流淌着的是皇家的正统血脉。
这是苏同鹤再怎么大权在握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亦是他无法篡权的最重要的原因,王朝的更迭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容易。
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一旦有人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他苏同鹤便会同天下人为敌。
这样的代价,苏同鹤付不起。
“你一个人不可以,但是若是同苏家联手呢?”
张仲谦抛出了一个谢明依看上去无论怎样都不会拒绝的理由。
谢明依眼前一亮,苏家的门生遍布朝堂,只要苏同鹤的人站出来说不同意,皇帝便是再固执也要考虑朝堂的稳定,会有一些犹豫。
而自己的作用依旧实在银子上面。
“自古皆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没有银子那位即便想翻起风浪来也是有心无力。子墨,不妨一试。”
张仲谦循循善诱,将所有的利弊展现在自己的面前,谢明依清楚,他是在替苏家说服自己。
“说的很有道理,甚至让我无法拒绝。只是我有些好奇,苏相究竟允诺了你什么?”
谢明依面色从容淡定,似乎对张仲谦同苏家合作之事并不介怀。
这世上的人大多是利益的纠葛,从来没有绝对的敌人和绝对的朋友。
身在朝堂,和商场,从来都没有什么不一样。
张仲谦会答应苏同鹤的提议,谢明依并不意外。
皇帝要兴兵,对于张仲谦这么一个爱好和平的人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
宁愿做盛世的乞丐,也不做乱世的将军,说的便是这么个道理。
“我的货在海上和云港两个港口畅通无阻,不必缴纳赋税。而他会退隐,从此再不插手朝堂之事。”
张仲谦犹豫再三,将苏同鹤的承诺讲给了谢明依听。
却不曾想,得到的是后者一声嘲讽的轻笑,
“张仲谦啊张仲谦,枉你聪明一世,怎么这时倒是糊涂起来了?”
张仲谦微怔,不明白谢明依的意思。
“且不说那两个通商口岸的使用权,就说苏同鹤,他奋斗了一辈子才有今天的一切,如今正是他呼风唤雨的时候,怎么会轻易的退出?”谢明依轻轻的拍了拍张仲谦肩上绣着的白虎须,
“南军是苏同鹤最大的威胁,他连威胁都没有了,又怎么会听你的?要知道,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一个同你地位天差地别之人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