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你死的是皇帝,不是我。要怪就怪你的父亲是苏相的人,怪那些人推举你为皇后,挡了陛下的路。”
如妃害死了舒妃的孩子,这是谢明依查明的‘真相’。
听到这句话时,如妃只是些微的晃神,随即轻笑出声,有种解脱了一般的感觉。
正月二十四,也就是在皇帝放出立后的消息的半个月后,如妃因病重不治身亡。
而事实的真相却是……如妃是被皇帝赐死的。
“她……她从小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那样的人怎么会害死一条无辜的性命?”
一直到谢明依将刑筠送回了刑府,那人像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一般,挣扎着,仿佛眼前的人是他唯一的希望,
“子墨,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个人要她死?”
谢明依心里咯噔一声,有一种羞愧的无处藏身的感觉,她甚至避开了刑筠的目光,
“如妃……是病重身亡,与旁人无关。”
那人目光幽深的看着自己,眼神中稀罕的光彩一下子荡然无存。
“谢明依,我只是要你一句实话,看在往日里我也曾关照过你的份上,给作为父亲的我一句实话。”
那一下子苍老起来的人几近祈求一般的说,甚至让谢明依觉得只要一点点的力量就可以将眼前的人击垮。
他们是在这官场里摸爬滚打的人,即便每个人身处的位置不同,在朝堂中的地位不一,可能在官场里游刃到现在的人,都练就了一颗比旁人更加坚强的心脏。
然而,如此的坚强在丧女之痛的面前竟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沉默,这是她唯一能给的回答。
谢明依不想欺骗他,也不会告知他想要的答案,因为那意味着时刻紧盯着自己的影卫会将自己的话一五一十的传达给皇帝。
漫长的对峙之后,刑筠先有了动作,一直到他下了马车,谢明依才在马车里说了一句,
“大人,我们这些人早已经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而是为了这身后的家人,这府邸里日夜相守之人的性命和前途。万事万望三思。”
刑筠的脚步微微停顿,在谢明依的话音落后,即抬步上了府门前的台阶。
“大人,去哪里?”马车外的容羲问。
“走了吗?”谢明依问的自然是藏在暗中的影卫。
容羲朝着不远处的楼顶看了一眼,一抹黑色的身影迅速走开,这才朝着马车里面回道,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