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群纸扎人灵智不高。 只是微微感到别扭诧异了一下,也再无其他想法。 那名矮个子轿夫按住百里安的手,将他往边上拉了拉,笑音尖锐沙哑,阴冷:“小相公请上轿。” 百里安面色古怪,看了看那秀气嫣红的轿子,再看看那威风凛凛的阴兵鬼马。 感情是他坐轿子啊。 容不得他提出异议,就被两名纸扎人前推后拱的推进了轿子中。 一路颠簸蹦跶。 迎亲队伍很快来到陶家。 空荡荡的府宅门口,不见一人。 寒风吹过,枯叶滚滚。 为首的纸扎人,铛的一声,敲响破锣,声音震天:“新娘上路!” 空荡荡的府宅无人,早已避难逃祸去了。 百里安掀开帘子,目光奇怪地看着陶家大门,心道方歌渔莫不是不在陶家。 乌云在天空上涌动,云色逐渐稀薄,透出一点明月的轮廓,将仙陵边城内的鬼气映浅了几分。 而为首的两名纸扎人,死气沉沉的身体里却是开始弥散出森寒的杀意。 “铛!”又是一声震天锣响,古铜色的破锣锣面之上,反射出几分血色来。 “新娘上路!”声音肃杀而催促,显然若是还不见到人,今夜怕是又会迎来乱鬼之祸。 依旧无人出来。 “铛!铛!铛!”锣声愈发沉闷,声音濒破,就连月光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血色。 就在地上两道影子快要离开地面的时候,一道火红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口。 随之传来一个气急败坏地声音:“敲敲敲!吵死人了,再吵吵,本小姐把你头给拧下来!” 方歌渔一袭红装,却是穿得松垮,系带结绳乱七八糟,头发也绾得十分凌乱,凤冠不是戴在脑袋上,而是抱在怀里,必然不是嫌弃太重压人。 而是这位方大小姐,睡眼惺忪,新娘妆色被泪湿红残褪,竟是睡得刚起。 素来饭来伸口,衣来伸手惯了的方大小姐生活能力极为低下,平日里连靴带都系不好的她,穿好这一身凤冠霞帔简直比渡劫还难。 被吵醒了,大小姐开始闹起床气了,踱步过来,拖曳着大红新衣,如锦鲤大尾坠于身后。 她抢过纸扎人手里头的破锣,反手就狠狠盖在他的脑袋上。 将他脑袋打得重重一偏。 纸做的脸颊深深凹陷了进去,正噗噗地漏气,发出类似于放屁的不雅之声。 歪偏着脑袋的纸扎人没五官,却给人一种他在无语委屈的感觉。 迎亲这么多年,他还从未见过这么横的新娘子。 百里安也是很无语。 这是心得有多大,今夜这种时候,竟然还睡得着。 方歌渔将破锣一扔,拍了拍手,看向另外一名高大无脸的纸扎人。 精致的小脸透着不满与责怨:“你们这接亲队伍也忒不称职了,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