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不过头点地,夺夫之恨也不过如此吧?! 为何你们两个女人之间的苦仇深恨,要让我莫名其妙地承担这一切? 陷入山境之危时,百里安并不觉得这是一场苦难。 被奢比尸追杀至末路时,百里安不曾怨天尤人。 去离合宗救酒酒姑娘,被苏靖一剑穿心,裂痛难当时,百里安也从未觉得委屈。 只是眼下,莫名其妙地陷入两个女人抢男人的战争中,尤其是见尹白霜满身杀机,与他针锋相对,剑刃恨不得贯穿他的头颅。 明知这目光并非是针对他袭来。 可被那双冰冷的双眸注视着的,仍旧是他,那目光陌生得让人发惶,让人委屈。 心口隐隐刺痛,不知为何,百里安难得动了怒火,他生气道:“能不能听人好好解释一下!” 她讥笑不止:“我同你之间有何好解释?你与我同求的,不过是一个到此为止罢了。” 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 百里安好不容易压下的愤怒再度灼烧起来,他沉声道:“整日满口杀戮之言,行事无理不计后果!发疯也要有个度!难怪你欢喜之人要离你而去,纵然你长得千般好看,谁还敢留在你身边!”百里安从未敌人言辞如此犀利过,而且还是被他下意识认作朋友的姑娘。 只是不知为何,见她每次都是杀气腾腾一发不可控制的模样,他心中的火如何也是收不住了。 本就冰冷到了极致的杀意瞬间凝肃更甚三分。 尹白霜面上的讥色,眼底的恨意,以及不可装藏的落寞萧瑟,它们终于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寂与森然的血意! “你说——谁的欢喜之人——又当离谁而去——” 她的目光过于可怕,漆黑的瞳仁甚至能够隐隐见到她的某种情感在魔化溢出! 百里安心头寒悸,隐隐又有痛苦的情绪在滋生,那股痛苦,犹如含毒的荆棘死死缠在心头,想要连根拔起,可是随意触动一根,就疼得让人喘息不得。 这颗心,也不知是在为谁而疼。 无人察觉,趴伏在地上的兔子,身体簌簌颤抖着,眼中的悲伤凄意几乎如是海潮般涌动。 “苏——靖——”百里安从未有闻谁能够将一个人的名字念得这般字句泣血! 恨不得拆之骨,咽其血! 尹白霜双眸猩红,血丝爬满眼瞳,她足下百里冰河裂出无数蛛网般的痕迹,裂痕之中,寒意迸溅,朦胧寒雾缠绕在她绯红的衣摆间。 她宛若踏在黄泉里,望不到前路,寻不见回路。 就连沉沦,都不知往哪里沦落。 她的声音含混在山风里,如亡魂低泣,语气忽然压低了许多:“我以为你同我一样,晓得错了……” “如今看来,杀你……”尹白霜扬起漆黑的眉目,不见丝毫温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