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血色的线虫将河水尽数染红,无数为小山君气势所镇的阴物嗅到了活物的气息,顿时纷涌而出,将那些线虫缠住撕咬。 饶是如此,如此磅礴的阴物依旧难以将那线虫尽数留下。 河岸边,幸无脚下那只巨大的血兽只剩下一座骨架,唯有胸口那朵萎靡的血花,在轻轻招展,无数血红的线虫不断花口之中纷涌而出。 这些虫体数量太多,将小忘川能够行过的空间路线尽数占领,很快,便朝着河鲸的方向追来,细线般的血虫不断朝着鲸身钻拱进去。 巨鲸口中发出悲鸣般的长吟,巨大的身躯以着恐怖的速度枯萎干瘪。 幸无发出残忍的低笑声:“百夜洛书藏篇,鲸落而万物生……味道十分不错。” 他脚下血兽骨架表层,开始生长出层层血肉。 鲸落于忘川之际,美人头死死咬住司离的一缕头发,随即两人被河水冲没。 小山君将腰间古铜小书轻轻一拍,河面升起无数藤蔓枝叶,一只巨大的树妖长于河面,柔韧的树枝将她盈盈一握的小腰缠紧,往河对面远抛出去,她成功抵达彼岸。 而那新收不久的树妖,却是在无数巫虫的啃食下,沉入河底,化为淤泥。 强忍着贯穿背脊的裂伤,小山君挣扎站起身来,目光幽幽地看着被河水冲走的鲜红身影,她缓缓吐了一口气,露出苦恼的神色。 这可真是叫人头疼呢。 一边是好香好香的气味,让人难以割舍。 一边是魔君大人的狗命关乎到她的生死。 唉。 这个难以抉择的问题,小山君痛苦的纠结了一瞬间,便迈着欢快的步伐,寻着那抹空气中未散的甜香去了。 轻水说了,人生在世,当晓及时行乐。 她活过了十三个春夏秋冬,天上天下之物,只要她想要的,都会有无数身份高贵的仙人诚惶诚恐地送至她的手中。 久而久之,她便失去了想要之物。 直至今日,她想寻一次那个比花儿还香的味道,为何那么像她昆仑雪山之巅,那抹最为纯净短暂的皑皑冻雪。 她需要弄清楚,这其中真相究竟是什么? 在这个真相面前,她的生命,魔君的生命,都可以微不足道。 “杀魔君即可,昆仑氏的小山君不在我们的计划之中。”幸无身边,忽然飘来一阵黑雾。 他身边多出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影,兜帽遮住大半张脸颊,只露出一个玉白尖尖的下巴。 幸无嘴角扭曲的笑意缓缓收敛起来,他忽然不合时宜地轻咳一声,素来以凶残冷血著称的魔狱,此刻面色微显不自然。 他无奈地看了黑袍人一眼,道:“我刚从血兽中出来,没穿衣服,你能不能别这么神出鬼没?” 兜帽之下传来沙哑的笑声,黑袍之下抬起一只修长纤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