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渔算是彻底地看出来了,这个男人,由始至终都是在相信维护他那徒儿的。 即便确认了执素的死与魔女阿娆有着直接的关系,他甚至都不继续逼问。 方歌渔不能理解这份信任究竟是建立在了怎样的牢固基础之上。 但她觉得,不论是信任还是爱人,都是付七分,留三分。 若是完完整整地将一颗心掏出来,必然会因此付出惨不忍睹地代价。 此刻,他袖口间就连云容都不曾察觉的隐隐血迹,便是最好的证明。 方才她分明瞧得真切。 他才迈出帐篷后,没有叫任何人瞧见,他低头捂唇无声喘咳了一下,于是袖口便红了。 想来,在找到魔女阿娆的那段时间里,不仅仅只是发生了她自断双腿这么一件事。 是夜,乱变再生。 灭绝了三千真魔的泰器山本应只余一些道行低微的小妖魔,可是在当夜深静之时,营地防线却是被大破而入。 杀闯进来的魔族实力不低,显然是一只极为凶悍的大魔,众人合力都未能将她拦下。 这是一个容颜尽毁的女魔疯子,突如其来的袭杀,让天玺剑宗短短几息之间便死伤了数十名弟子。 就连天玺十三剑中都伤了几人,如此可怕的实力,目测直逼六河了。 可即便如此,只她一魔,在浩浩如海的正道修士围杀之下,任凭她实力通天,又能掀起怎样的风浪。 很快,女魔在众人围攻之下落入罗网。 “真没想到,除去六河之外,魔界之中竟然还藏有这般实力的魔族。”说话者是天玺第一剑君河。 他面有忌色,胸口上留下了三道狰狞皮肉翻卷的伤口,说话隐隐中期不顺,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天玺剑主看着趴在金光伏魔剑阵中的披头散发女子,眉头蹙了蹙。 方才一战他观得真切,此女看似疯狂不要命的袭杀,实则却隐藏目标,若非这剑阵施展得及时,真还叫她一路杀进帐篷里去了。 她的目标,竟然是阿娆。 他能够看出来的事情,粥粥众人之中亦是不缺目光毒辣者。 当即便有人一脸凝重的站了出来:“剑主大人,我怎么瞧着这女魔头似乎是冲着贵宗弟子阿娆来的?” 他的声音之中压着怒气在,原因无他,因为这名袭杀,可是将他门下弟子重伤了不少。 如果说,此魔当真与天玺剑宗的那位女魔头有着什么苟且的龌龊之事,那她必然是来相救她的。 如此细算来,他门下那些弟子身上的重创之伤,可都是因那魔女阿娆而起的。 第一剑君河当即眯起眼睛,脸色沉了下来:“黄霆君此话是何意?” 黄霆君显然是不敢对剑主不敬,却也不甘有魔族妖女一直混迹在他们正道仙门之中搅弄风云,分明惹出了不少血案却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