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生着褐色翎羽的老妪轻咳出声道:“早年听闻老魔君留下一道手令,当年传位于陛下是为陛下诚心所感动,迫于当时危及形势,也尚未考证陛下的心性、实力、资质是否适合成为一名真正的魔君,如若来日发觉陛下并无承位资格,需得将君位交还于弥路少君继承。” 一只缄口不言的二河葬心也徐徐开口说道:“如今仙盛魔衰,魔界又有蛟龙叛逆,凶灵作乱,就连当初被陛下亲手封印的北渊妖帝也以复苏醒来。 更有南离妖帝,东擎妖帝,西蛮妖帝皆随时都有可能被北渊妖帝召唤醒来的迹象,若是魔君陛下未能有建树,臣下以为,也当是履行当初老魔君手令,不若趁此君归洗河盛宴,完成昔日陛下遗愿好了。” “可笑,建树之言不知又该从何说起?魔君大破青铜门,重见天日不过短短数月,二河大人口中所说的魔界大事皆是近千年来沉积下来的大麻烦。 即便数位河主联手千年,也未能从根本上将这些麻烦解决。 您这一开口,好像造成这些大麻烦的都是陛下的不是,还是说由少君大人继承大统,在这一月时间里,便能伏诛根绝叛逆了不成?” 出言反驳的,竟是那位打扮古怪的五河苏息。 苏息乃是近百年来新继的河主之位,在魔界之中都尚且算得上是一名年轻的幼魔。 平日里又过得疯癫,虽说难以为少君弥路所用,但葬心却未想到,在关键时刻,他竟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立场给站明白了。 葬心面色当即一沉,可转念一想,区区一名五河河主与那些年迈半残的老一辈魔将们拥护她又能如何? 他目光不动声色地淡淡一扫,御座台下,便陆陆续续有身份高贵的魔族继续开口附和。 “毕竟那是老魔君留下来的手令,吾辈之人当尽力完成魔君遗愿才是。” “不错,何况陛下与少君乃是同父兄妹,自古长兄为父,少君殿下继承大典,魔君陛下在殿前辅佐,如此以来,不失大统,臣认为倒是一个完全之策。” 你言一句,我语一声,台下交谈之声逐渐嘈杂,这场洗河之宴,仿佛倒是更像一场换君之宴了。 百里安心道,若是由弥路少君继承魔君之位,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比起这位让人看不透的女魔君,弥路显然要更容易对付许多。 他心机不如宁非烟,修为不如蜀辞,却偏生了一副孤傲目中无人的性子,魔界在他手中,怕是难成大事。 只不过,今日,他借着一河、二河以及众多羽翼势力,当真能够如此容易的达成目的吗? 一声轻笑响起,女魔君掀眸瞭望台下的群魔共舞,唇角,漫出一缕无声无息的笑意。 直至在她的目光下交谈声渐小,她才悠悠启唇笑道:“说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