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台下的众人目光皆被那道惊站而起的身影吸引过去。 百里安也注意到了岁月台上多出来的两道坐席,不由目光好奇的展望过去。 隔着重重人海,三千长阶,正好对上了面具之下那双惊颤复杂的眼神。 女魔君放下手中杯盏,眼睛随即慢慢眯起。 她抬起头来看着心魔女子,眼神映着地脉中的流火盈盈发光,瞳仁却很空阔。 “先生何事值得你如此震惊失措。” 心魔女子遥遥看着万千魔族之中的那个少年,只觉得心脏一阵剧烈的窒闷,。 目光极为艰难地从他身上收了回来,看着御座之上风华绝代的魔界君王,声音渐沉渐冷:“他不可能是魔河。” 女魔君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面上却是带笑:“哦?先生说说看,他为何就不能是我魔界河主呢?” 衽衣而坐的幸无从他这个角度看见心魔女子袖口微微颤动,似有凄杀的剑风在指尖酝酿。 他目光一动,低沉喑哑的嗓音忽然响起:“一月以前,我带着阿容同入青铜门与那位少年有过几次交手,若幸无没有记错的话,他应当是今年仙陵城的夺魁者。 昆仑神钦定的天选之人,陛下认命这样一个与仙界有着如此密切怜惜之人为魔河尊首,会不会有些过于大意?” 说话时,幸无不带任何情绪地眼神轻轻掠了心魔女子一眼。 在那样的目光之下,她不安难抑的心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压下心中的异样情绪,道:“不错,仙城之主又怎能成为魔界河主,陛下就不怕这是有心之人的一场谋划算计吗?” 女魔君无畏大笑出声:“魔界六河,哪一位河主在人间仙门正道之中不是有着属于自己的伪装特殊身份,仙城之主又如何?即便来日他成为了昆仑之子,朕若想要他入住我魔界王殿,谁敢说三道四!” 心魔女子清浅的呼吸不知不觉加重了几分,幸无再次开口,道:“今日是君归宴,你还想失态到什么时候去?” “还望陛下见谅。”心魔女子敛下眼眸,如一个隐藏了所有情绪的剑者,重新归位而坐,直如寒渊沉潭般,无人冷寂。 “无妨,先生初入魔界,许多事情无需这般介怀。”女魔君收了目光。 岁月台上的隔音结界也随之散去,她遥遥望着百里安正在寻自己的位置,眼底笑意不由变得深浓。 在她含笑的目光注视下,百里安只觉浑身不自在,一步一行之间宛若进入狼窝般胆战心惊。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一名端着酒水的魔族侍女正面迎上百里安,似是脚下不稳,踩空一步。 她面带惶恐的惊呼一声,眼看着就要摔倒。 她并非是魔狱幸无带来的尊客,只是一名小小的魔族侍女,御前失态,是可以定她死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