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大人此刻流露出来的不是宁非烟那种刻意伪装出来的楚楚可怜,是真的被欺负惨了的可怜。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信堂堂一位执掌界域的魔君陛下,竟然被自己的一名小小臣子欺负成这副不中用的德行。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尹大姑娘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女魔君这场火发得莫名其妙。
她不禁摘了耳朵里的棉花,侧首看向苏靖,一脸奇道:“方才我在认真观卷,那头发生了什么?”
苏靖单手支颐,一手执卷,侧面如精雕玉琢,画面静好无双,头也不抬地专注看书:“我亦是在认真观卷,你问错人了。”
尹白霜目光惊奇地落到了她手中被捏得皱巴卷边的古秘书卷上。
心道你这‘认真’未免也太过于认真了些,她三本书都看完了,你这一页都还没翻动开来。
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属实可恶,尹白霜只知苏靖性子恶劣讨厌至极,却还不知她外表风光霁月的,内里竟还藏着这般偷懒的性子。
感情是想将寻找界门的伤神任务都交给她一人来完成了是吧!
这个贱人!
咣当!
女魔君手中宝剑被狠狠扔在了地上,她在殿中来回踱步,阴沉沉的眸子吮着雾气濛濛的泪光,瞧着倒是显得无害可怜了许多。
百里安嘴唇紧抿着,艰难伸手扳过宁非烟湿涔涔的下巴,喑哑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疯了不成?!”
宁非烟纤柔地双臂缓缓勾住他的脖颈,汗水浸湿的眉眼,深邃迷离的好容色,看着竟是叫人心颤万分。
“我可不敢疯啊,陛下此举无非是想要我性命,若不这样,我有如何能够活过这七日的放血之刑呢?”
百里安脸色难看地看了一眼浴桶之中叠浮的药草。
宁非烟挑眉一笑,心道果真是个聪明人啊,都无需她将话说得太过于明白便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
她在他耳边轻轻笑道:“眼下,我可只有一条活路了。”
百里安心说,他好端端地养个伤,怎么养出了一种偷人的错觉来。
魅魔慵懒半掀的眸子里忽然含起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像是一只从猎人手里头偷到了肥鸡的坏狐狸,志得意满搁那阴着偷笑。
百里安将那笑意抓得真切,心中顿生不详的预感。
“好!你们真是好得很啊!”女魔君不知何时从墙角落里站起了身来,宽大威仪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