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熙熙攘攘,一切繁华热闹。
百里安余光偷瞥见父亲模样早已是气的七窍生烟,却仍旧铁青着脸固执地跟在身后,不远不近。
想着方才百里羽看到他一同从娘亲的住所院落里并肩相依走出来时那一副吃屎般的表情。
百里安就猜到他明显是想歪了。
他此番闭关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日子,同娘亲回来时,百里羽显然不知他们母子二人是住一块的。
近日以来,他日日夜夜守在嬴姬的院落前,寸步不离,自然也就知晓这些日子,她并未出门。
原本心头还稍松了口气,事后冷静下来后细细分析,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百里羽当然知晓嬴姬是何品性。
她虽身居帝位,却绝然不是什么秽乱后宫的主君。
偌大的女帝殿,素日里更是连只雄苍蝇都找不着,你说这样的女人会去找面首自污?
可当百里羽亲眼目睹嬴姬抱着那少年的手臂亲密同行而出。
顿时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这几日他寸步不离地守在这,嬴姬都未出去过。
这也就意味着这一个月下来,他们二人竟是形影不离的同居在一个院子里?!
百里羽亦是这世间红尘里的饮食男女,当然清楚非亲非故的男女之间独处的那点子风月事。
这还是整整一个月!
这能清白到哪里去!
百里羽杀了此子的心都有了,跟在两人后头,目光恨不得把百里安的背影戳出千八百个窟窿眼。
从小就在父亲严厉目光下凋琢成长的百里安早已习以为常。
只是父亲吃儿子干醋这种事,一次还好。
多了就怪别扭的。
他看着娘亲的侧颜,为难道:“阿娘,这戏未免有些过了吧,再说了咱们这样一直亲亲我我的未免有些太失体统。”
嬴姬察觉到了他欲将手臂往外抽,纤眉竖起,不怒自威,抓过他的袖子往下一拽。
百里安只觉得自己手臂深深陷入,登时老实了下来,乖乖让她抱着。
“体统?你我母子二人本就是这世间最亲的,你小时候我都没有怎么好好抱过你。
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阿娘的身边,还不准阿娘同你好生亲近亲近了?还要看百里羽这浑人的脸色做甚?真是没道理。”
嬴姬随手摘来买花小贩篮子里的一朵大黄艳菊,就要往百里安的鬓间别去,凤眸笑眯眯地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