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年前的仙魔大战,背负世人骂名赴死的蓝鲛一族有千万,如今为鲛族洗净污名,绝非一人之私,而是鲛人全族上上下下应得之荣誉,蓝鲛当赐上品之仙,绝非深海妖族之流,是为名副其实的仁义之举。”
堂堂天地初始之神,此刻面对这位放逐黄金海早已面目全非似妖非仙的鲛人,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愧疚之意,嗓音沉稳且郑重道:
“天下万民,六道众生为吾思量之事,可汝以及故去蓝鲛先灵,亦为这天下万民,六道众生,吾本有愧,又怎可一错再错,借以‘天下苍生安危’为借口,理所当然抚平此愧。”
“不论是此举此心,都非吾之道,亦非为帝之道。”
“当年冤情,吾终究欠你一个交代,时逾百万年不重要,蓝鲛一族凋零落败也非逃避的借口,生者需要太平安稳的盛世,逝者亦需一生清正之名得以安息。”
“洗污名,抚亡心,归正途,当为吾之道。”
鲛女古月捂住湿润泛红的眼睛,她竭力忍着自己眼眶之中将将欲落的眼泪,嗓音哽咽道:“鲛人古月,谢帝君恩。”
她虽不知如此两难抉择的情况之下,父帝该如何为蓝鲛一族洗刷污名冤屈。
可她知晓,父帝是奉守君子之道的圣人帝者。
他从不轻易许诺,一旦许下承诺,言必信,行必果,已诺必诚,绝非敷衍。
“父帝命格,皆为前尘往事,如今称吾,名曰骨生衣即可。”
“父亲……”妖皇傲疆低声喃喃,神情复杂。
父帝亦是定定看他良久,叹道:“当年之事,是吾疏忽大意,错信旁人,故此造成如此悲剧,其中种种非一人之过,吾儿傲疆亦是付出了失去自由万古岁月的代价,亦无需自责。
你我父子二人命中既有此劫,坦然走完便是,如今神源归位,吾儿祝斩若知此事,定会问责于你,黄金海中万妖皆亡,吾儿傲疆倒也该随吾走出去这里,去见见外界广阔天地了。”
妖皇傲疆自幼时起,因为仙族偏见,加之战事四起,父帝对他照顾难免疏忽难以顾及。
与父帝也素来聚少离多,极少能够受到父亲这般温言细致的淳淳教诲。
如今听他一字一句,傲疆只觉这一切恍如隔世。
而且听父帝言中之意,他竟舍了那万众生灵之上的帝尊之位,愿意做那无拘无束的友山翁仙,且有意带他一同在身边日夜相伴。
妖皇傲疆从未想过自己此生此世竟还有如此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