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眼睛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在沧南衣的言传身教之下,他也十分利落地弃了自己的脸皮。
他知晓此刻步辇之外的轻水青玄二人正在偷听内里他们的对话。
只是这步辇显然有着一定的隔音效果,若无动用修为,仅凭双耳直接探听,怕也偷听地不过是一知半解,断断续续。
他将一只手侧放在自己的嘴巴边,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一副谨慎低语状,可说话的声量却是丝毫没有掩饰,甚至还有意放大了些。
“若娘娘实在遗憾的话,不如偷偷的收了我,不叫仙尊祝斩知晓,我定为奉行身份之责,长伴娘娘身边尽心侍奉。”
早年间,百里安承她恩情,不得不认,却也有过拜师昆仑的心思。
只是自从在那梦术之中,捡回了记忆之后,他也明白,任何人都可以拜师昆仑,唯独他不可以。
仙族与尸魔一族的恩怨,从太荒时期,便已经交恶到了不可开解的程度。
若想这场恩怨结束,唯有两族之中其中一方种族在这世间彻底灭绝,方能平息。
百里安能够重活于世,是尸王将臣授以源血在前。
而沧南衣传授他鉴字诀在后。
百里安做为尸魔王族,纵然他能够不顾身份拜师于她,可在这不死不休的立场之下,他若继续盗窃尸王将臣的心脏,便是欺师。
可若他奉行弟子之责,放弃窃取心脏,便是灭祖。
他又何必将自己逼至这种恩义两难全的地步。
百里安眼下故意这般说,声量丝毫不加以掩饰,便是说给轻水青玄二人听的。
沧南衣如何听不出来百里安是存着怎般的心思,她失笑道:“你何必多此一举,如今你的身世早已举世皆知,本座自是不可能再收你为徒,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也不必再行言语试探了。”
百里安也垂眸笑了笑,再抬眸时,他却无不认真地正色道:“我心知如今昆仑的难处,娘娘授以我神通,这血羽河我愿归还于娘娘。”
沧南衣淡淡笑道:“怎么,是想于我昆仑结下一场善缘不成?”
百里安诚恳道:“我只是想接下来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
沧南衣看着百里安的眼神,颇具耐心,面上浅淡的笑意不改:“你知道的,纵然你将血羽河献于本座,本座也不会放你归去。”
百里安自是不可能天真到觉得自己交出血羽河,便能够重获自由。
哪怕他此刻提出自己已然将血羽河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