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女官不动声色地瞥了瞥嘴。
娘娘这般岁数了,与她一个时代的故人,不是飞身神隐,便是羽化陨落了,哪里来的那么多故人来说她的是非。
“这夜间风大,便是寻常一个风寒,都足以叫娘娘身子不爽利许久,娘娘还不知好好爱惜自己。
整日操心这个,操心那个,远似不如往日那般行云洒脱,怎么如今黄金海已尽,娘娘反倒愈发对这些俗世上心起来了。”
沧南衣抖了抖身上雪白的长衫,淡笑道:“世间之事,如何谈以俗雅之分?但求顺心顺意就好。”
青玄女官哀怨道:“可是娘娘您如今,可是又有真正顺心顺意否?”
沧南衣轻轻托腮,她眯起长眸看着青灯下青玄那张秀丽的脸,忽然沉声笑了起来:“听青玄这话中意思,竟还觉得吾多事了?”
青玄女官唉声叹气,素来严厉的眉宇之间此刻竟是深深自责:“若非是我冲动行事,娘娘也不会这么快的与君上合离。
虽说合离之事,一时格外解气,可是这么多年昆仑山与娘娘的多年亏损无处讨还不说,娘娘借着自己天地圣人的身份,并未请示仙尊大人,单方面擅作主张合离,想来日后仙尊大人会给娘娘施以极大的压力。”
虽说将仙尊祝斩这个麻烦给解决了,可其背后的诸多隐患麻烦事,却也是烦不胜烦。
换做往日的娘娘也就算了,可如今以娘娘的身子,如何还经得起这般心力交瘁的折腾。
“这般畏势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于青玄忧心种种,虽说尽是事实,可娘娘看起来依旧浑不在意的模样。
她眉峰轻抬,淡淡说道:“吾与乘荒这一纸婚约,在这几十万年来,都未能束缚吾心,今日行之将朽,合与不合离,对吾而言,意义并不大。
只是吾若身归而去,因这一纸婚约,这昆仑山上上下下,将永失自由,且不说旁人,便是你与轻水……”
沧南衣目光悠悠在青玄身上打了个转,说话间,她抬起一只手来,轻抚青玄的脸庞。
指腹间幽凉的触感清晰,青玄身体瞬间僵硬,侍奉娘娘这些年来,何时得她这般主动肌肤贴近过,身子不由慢慢绷紧,涩声紧张道:“娘……娘娘?”
沧南衣目光深长,散漫随意地开了口:“你与轻水这皮囊化形化得好,乘荒虽嘴上不说,那是畏于吾的身份,可吾知晓他觊觎你们二人已非朝夕,今夕吾尚未归去。
你们二人借吾之名,便是在乘荒面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