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南衣眉眼被船外冷光润湿,显得氤氤氲氲,大红伞面撑于她的头顶,整个人显得越发清冷朦胧。
她墨色深邃的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模样与她生得一般无致却浑身赤裸的艳诡。
虽说百里安身上衣物尚且完整,但那松散模样,绝对称不上清白。
更遑论他此刻举止亲昵,正自捻着那女人的一缕秀发在指尖缠绕……
纵然沧南衣再如何心如止水,看着另一个“自己”这般坐在那少年身上,也当真是……无可奈何。
艳诡不知为何,忽然敌意变得极其之大,眼里凶光毕露:“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沧南衣淡道:“船门上有你的气息,这门是你打开的,吾自然就来到了这里。”
她一旁的红衣撑伞女子忽然笑了起来,道:“她问的不是你,是我。”
听到那神秘的红衣女子始终双眸紧闭,她忽然笑着开口说话惹得那艳诡甚至连百里安都顾及不上,她腾身而起,身体轻得如纸片烟雾一般,消失在了朦胧诡异的灯光里。
撑伞的红衣女子身体半退两步,伞面倾斜,正好格挡住一只贯穿空间而来的惨白触手。
触手撞在伞面上,那绯红的伞面愈发猩红,粘稠实质的鲜血滴滴答答沿着伞缘滴落下来。
那鲜血仿佛具备极其强烈的腐蚀性般,触手寸寸消融不断发出滋滋溶解般的可怖声音。
那红衣女子执伞的素手却依旧很稳。
反倒是空间里,开始回荡起艳诡不似人语的凄厉惨叫声。
那红伞所蕴含的诡异力量深不可测,可那极怒之下的艳诡却没有要就此罢手的意思,她在半空之中化为一张纸薄的皮囊形态,苍白纸薄的皮囊上画皮三千相。
苍白的触手,漆黑的发丝,铺天盖地,势若疯狂地齐涌而上。
伞面开始微微震动起来,晕荡出更多鲜红的血迹,随着那血迹疯狂的淌落,流淌之间,鲜血飞溅,掺杂着凄厉可怖宛若惨叫般的声音。
伞后的红衣女子微微一笑,对于那滔天的杀机不以为然,她执伞的手腕微微拧转,始终紧闭的眼眸终于缓缓睁开。
只是在那双眸之下,不见任何眼瞳,只有一片宛若深渊般空洞诡异的漆黑。
于此同时,在那伞面之上,一对形状秀美的女子双瞳缓缓睁开。
哪怕仅仅只是余光,在与那伞面上那双眼睛视线对上的瞬间,百里安脑中瞬间陷入一片混沌,仿佛充斥着各种疯狂、扭曲、阴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