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急万分,怕那厮趁此时机非礼自己。虽然知道那厮有些隐疾,但清白身子,终究不想让那厮见着。越是惶急,越是不得动弹,仿佛有人在解自己纱衣,不禁又羞又怒,羞怒交加,脑子轰然一声,便晕厥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时,蕊娘悠悠醒转,抬眼看时,却见眼前已然灯影摇曳,眼前的一人坐在自己床头,正打着盹儿,待细看时,原来是自己的丫头绿钏,不由回想起那迷迷糊糊之间的事情,又羞愤起来,挣扎着要起身,却已然身怯体弱,半抬起的身子又重重落在床榻上。这一声惊醒了床边打盹的绿钏。这丫头见蕊娘已然醒转,不由大声叫嚷起来,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我去叫大娘、老爹过来!”绿钏也不待蕊娘说话,一溜烟的就跑出了房门。那蕊娘听得她要叫郑屠那厮过来,不由又羞又急,正待要阻止,哪知那丫头跑得快,带出声时,已然不见了踪影,不由重重的叹口气,复又躺在床上。心里只盼那厮不要过来才好。
不一刻,便听得门外一声叫道:“妹妹身子好些了,真是神仙保佑!”话来没落下,便见到惠娘以及身后跟着的绿珠和绿钏两个丫头跨进了门内。
惠娘抢上一步,扶住要挣扎着起身的蕊娘,忙道:“这这是作甚,身子才好些,又要糟蹋不成?也不知日间吓了多少人。”说着一面扶蕊娘躺下来。
“我说妹妹恁地如此不在意。虽然夏日天热,但也是近秋的时刻。风也转凉了,躺下时也不盖些轻薄的褥子,这受了凉风,就发起高热来,幸亏得这热退了下去。”说着探手摸了摸蕊娘的额头,却也没有那般热了。不禁点头而笑。
蕊娘忙道:“方才——方才那厮是否过来?”她现在一心想着脱了这郑屠,言语间也不顾及这两个丫头,只管称呼那厮。
惠娘忽然望着蕊娘微微笑道:“正是。官人过来一趟!”
“我——我——”蕊娘忽然惶急起来,低着眼瞧了瞧自己已然换了的纱衣,不由脸色渐渐白了起来,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惠娘明白她的意思,摇头笑道:“你却是小看了官人。帮你换衣的乃是你的贴身丫头绿钏,官人那时也很识趣,早早的就回避了。若不是官人,你如今还退不下热来!”
“哦?”蕊娘似是不信。那厮性情变化太快,真真有些如在梦中一般。
惠娘便道:“官人吩咐了绿钏,剥去你的衣物,用井水浸湿帕子,在身子上反复擦拭,如是这般,方才让妹妹身子不再滚烫如火一般。他自身又忙忙的去请了汤药铺的王大,开了一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