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尽头的玉简,层层叠叠放在阴沉木架上,“每一块玉简,都是一年的故事。很多事或许你们当事人已经不再记得,然而还记录在我们月星门的玉简中。”
阴沉木架旁,穿梭着几十名弟子,他们整理着玉简,不知疲倦,不知枯燥。
望宿招了招手,几枚玉简落到了他的手中,他把玉简递到桓宗面前:“几年前,贵宗的金宗主曾写信求药,因我在闭关,所以没有回信。这里面是有关药材的记载,你拿去吧。”
桓宗看着玉简没有接:“你不想我与箜篌在一起,又何必违背天意救我?”
“在没有见到你们之前,我确实想过拆开你们。”望宿直言不讳道,“我认为世间没有什么感情是时间不能冲淡的。”
桓宗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我看到了箜篌姑娘看你的眼神。”望宿面上露出迷惘之色,“我不懂感情,但是这个眼神让我感觉到了一种东西,那像是希望或是生机,若是拆开你们,她眼中的这种东西,是否会消失不见?”
桓宗拿过了望宿手中的玉简,没有说话。
见桓宗接过了东西,望宿点了点头,带他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个大殿十分宽大,但是格外简约朴素,里面摆着一排排命牌,这些命牌全都黯淡无光,说明这些命牌的主人全都已经陨落。
望宿点燃一炷香,放在了香炉中,转身见桓宗也点燃了一枝香,朝名牌们躬身行礼,神情间温和了些许:“百年前一别,真人较之往日更加温和了。”
若是那时的仲玺真人,只会面无表情站在旁边,怎么会主动点香拜祭。
“人都是会变的。”桓宗把香插1入香炉中,退到了望宿身后。
“我们月星门历代宗主,不少人都冠上了无情无义的称号。”望宿仰头望着这些命牌,“当然,我也是其中之一。”
桓宗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对于我们月星门来说,别人厌恶也好,喜欢也罢,都没有干系,我们生来的责任就是护卫修真界和平,尽量减少生灵的伤亡。”望宿表情平静,“若是牺牲十个恶人能够救十个善人,我们会做。若是牺牲一个善人,能够拯救一万个善人,我们也会去做。而若是能够牺牲一千个恶人去拯救一个善人,我们仍旧会做。”
桓宗道:“那个牺牲的善人,做错了什么呢?”
“他没有错,错的是冷血无情的我们。”望宿淡淡道,“就算被救的一万善人怨我们,被牺牲的那个善人怨我们,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