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而至,将米小花围在周围,使尽浑身解数开始抢救。
周围的士兵们脸上涌起一股黯然,但手里的枪却是悄然握的更紧了,翻看鬼子尸体的时候,甚至开始先行补枪再补刀,就连平时极为节约的红色战士们亦是如此。
唯有一个新兵蛋子,满面是血,伏地大哭,一直不愿离去。
满脸怒色的米老五忍了又忍,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没再苛责新兵小山。
善良可以用在任何地方,唯独不能用在战场。善良可以给任何人,唯独不能给予日寇。这个道理,光说是没用的,唯有自己亲身经历血与火的战斗。每个新兵,也正是这样成长起来的。
生或是死的那个瞬间,足以让青涩蜕变为成熟,蜕变不了的,只能死去。
只不过这一次,是米小花用生死这个难以抉择的抉择让新兵明白了什么是战场罢了。
没过几分钟,米芝带着五名女兵狂奔而至,冷冷的扫了一眼脸色讪讪的米老五,六人静静立于正在现场忙碌着的医生护士们身边。
站得犹如六根挺立的标枪,虽然看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但每个从她们队列扫过的人,依旧能感觉到她们的悲苍。
米芝当然忧伤,米家峪100多口人,只有他们这七女一男,为了替逝去的亲人们报仇,他们选择加入独立团。刻苦训练了四年,她们比男人们更努力,她们甚至达到了特种大队的选拔基础标准,从旧关到七亘村,虽然是做为野战医院警卫排,但她们亦击杀了不下十人的小鬼子。
可是,距离她们的目标还无比遥远,就要损失一名亲人了吗?
现场的抢救整整进行了十分钟,但对所有人来说,尤其是小山,却犹如过了十个世纪。
直到其中一名医生站起身抬起头。
“周医生,小花的情况如何?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米芝首先开口问道。
“哎!伤势太重了。距离手雷爆炸的距离太近了,身上的弹片伤高达十三处,需要马上手术,我们也需要大量血浆。”不过中年却华发点点的周姓医生叹道。
“没问题,如果血浆不够,可以抽我和我的姐妹们的。”米芝坚定的回答道。
“不过,弹片伤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近距离爆炸引起的内腑震伤,如果不是小鬼子为了怕被发现,将手雷藏在身下,那米军士恐怕早就没了。所以,我们只能尽力而为,米排长你们也要有心理准备。”周医生却是摇了摇头,将数米外小山的心重新打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