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特种兵们冒死潜入集中营花费许多时日打探到那户人家的消息,却只得到该户人家一家数口皆已经死亡的信息,至于说有没有扎着羊角辫四五岁的小女孩,谁家没有一两个?这种时候谁又能记得那么清楚?倒是有熟悉的邻居依稀记得是有这样一个,好像在进入集中营之前就再无人看到过她,消息至此而断。
这可能也是给柳雪原最后希望的一个消息了,至少,她躲过了疫病和日军残酷的处置。
到纪雁雪给刘浪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保卫部依旧没有放弃,还在西平城中寻找这名可怜的小女孩,哪怕大家都知道这个希望很渺茫。一个失去成人照料的不到五岁的小女孩,哪怕没有传染上疫病,她又怎么在这个被敌人占领的城市活下去?
而且,已经过去了近一年半的时间了,还是没有找到她。
她还能继续生存的几率,不超过百分之一。
“对不起!”这是刘浪沉默着听完纪雁雪说话之后,两人四目相对,同时说的三个字。
没有多余解释,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心意。
纪雁雪沉默已久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没人愿意专属于自己的丈夫的爱被抢走,哪怕是在那个男尊女卑的年代。接受新思想的纪雁雪更希望自己的丈夫和自己两人同心,携手走完人生之路。
但那,注定是和平时期的期许,就如同期许没有战争一样,该死的战争改变了这一切。乱世中人的思维终究会改变,这是生物与生俱来的本性,强者一定会在这种残酷的纷争中展现光芒,而他的光芒注定不会只被一人凝视,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人,终究不是圣人,哪怕是如此英雄人物。
刘浪诚恳道歉,向自己的妻道歉。
将爱分为几份,虽非他本意,但事实确实如此。
纪雁雪轻轻将头靠在丈夫肩头,数年来所有的委屈随着泪水肆意奔流,用只有刘浪才能听得到声音道:
“带她回家!”
“嗯!我会带她回来!”
刘浪点点头,轻轻抚上了久违的军刺,目光晶莹。
上一次,用它的时候,他是为了这个国家。
而这一次,不为国也不为民,只为了守护她,那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小姑娘。
虽然情报已经显示她存活的可能性不会大于百分之一,但刘浪深信自己一定能带她回家,冥冥中的血脉仿佛在那个城市的角落正在苦苦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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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