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倒座房前面,是宽宽的游廊,中间的院子很大,叠着假山,种着花草,一道深溪从里面蜿蜒出来,水流很快,水里锦鲤亮闪。 沿着游廊又进了一道门。 这肯定就是所谓的垂花门了。 李苒站住,仰头多看了几眼层层叠叠、雕画精美的斗拱和花板,以及门头两边垂下来的足有七八层花瓣的垂莲头。 垂花门正中,放着架富贵花开绣屏。 李苒走近一步,伸头过去,仔细看,还真是绣出来的,这纱质量真好,薄到透明,精细的看不到经纬线,真是好手艺。 绕过绣屏,迎面五间上房华美高大,正中的一扇门垂着厚重的深紫色团纹缎面帘子,帘子外面,垂手站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 李苒走到帘子外,帘子从里往外掀开,一股子令人舒适的清新果香扑面而来。 “进来吧。”一个十八九岁的锦衣少女,脸上带着笑,示意李苒。 李苒跨过又高又厚的门槛。 屋里非常宽敞,富贵逼人。 靠东边一张塌上,半歪半坐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塌前扶手椅上,坐着位四五十岁的妇人。除此之外,就是垂手侍立的丫头婆子了。 老妇人和妇人都是面无表情,冷冷看着她。 李苒抱着她的小箱子,站在屋里,垂眼垂头。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她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一无所知。 “老夫人,侯爷来了。”门外传来小丫头脆声禀报。 塌上的老夫人似有似无的哼了一声,扶手椅上的妇人从李苒身上移开目光,看向百宝阁。 李苒往旁边挪了挪,趁机转了点儿身,看向门口。 一个高大壮硕,五十岁左右的华服男子进来,径直走到塌前,欠身长揖,“阿娘。” 扶手椅上的妇人站起来,冲男子曲了曲膝,往旁边半步,站到了扶手椅侧后。 李苒抱着小箱子,默然看着。 这个男子,一看就是进城前她看到的那个年青男子的父亲,应该也是她的父亲,生物学父亲,那位长安侯。 这两个妇人,看来一个是他娘,另一个,肯定是他媳妇了。 “坐吧。”老夫人指了指那把扶手椅。 长安侯李明水坐下,这才看向李苒,目光落在李苒怀里的小箱子上,眼神骤利,脸色变了,“这箱子,里面是金页子?” “是。”李苒答的干脆利落。 很明显,他认得这箱子,也许这箱子是他的,金子也是他的。 “用了?”长安侯喉咙发紧。 “还有一半。”李苒没有正面回答,她不知道这箱子里原来有多少金页子,也就不知道用没用。 老夫人的脸色更加阴沉了,端起杯子垂眼喝茶。 站在长安侯李明水背后的妇人抿着嘴唇,目无焦距的看着屋角。 长安侯喉结滚动,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