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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
周琳琅面色苍白的躺在榉木雕花架床上。昨儿马儿受惊,她不慎摔伤,好在伤势并不严重,只小腿有些骨折。可这并不打紧,最令她担心的是脸上的擦伤。这姑娘家,最重要的便是这张脸,若是不小心破相了,那她这辈子就完了。
安王和周季衡站在一旁。
安王声色柔和道:“琳琅,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
周琳琅看着自家爹爹,又想起娘亲,便道:“爹爹,此事有蹊跷。这马儿不会无端端受惊,一定是有人想害女儿——”
安王道:“好了,别说了。这次的事情是意外。”
周琳琅眼里蓄着泪,将落未落,双手攥着身下的被褥,道:“爹爹就这么袒护那人吗?她是你的亲妹妹,可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就这么看着女儿被人欺负、差点丧命吗?”
周季衡一愣,“琳琅,你胡说些什么?”
周琳琅抬眼,弯唇一笑,“我胡说?爹爹,你告诉女儿,女儿是胡说吗?你将娘休弃,不就是因为姑母吗?你和娘二十年的感情,你怎么忍心呢?”说着,周琳琅一把抓着安王的手,哭得满脸是泪,“女儿不追究此事,只求爹爹把娘找回来。爹爹,你知道吗?娘走的时候,女儿看着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哭,女儿从来没有见她哭过——”
安王听了心头一颤。
她也会哭吗?她会为他流泪吗?
怎么可能?他放她走,她欢喜还来不及吧。舍不得的,恐怕就这两个孩子。她就是一个心肠比石头还要硬的人。
安王面无表情,心绪很快就平静下来,替女儿掖了掖被角,温温和和道:“琳琅,爹爹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爹爹和你娘,的确不适合生活在一起。你若是想你娘,你可以去见她,我不会阻止。你若是担心府中没人能照顾你,爹爹可以好好考虑,为你和衡儿寻一个继母,好生照顾你们。”
“不要,爹爹不是这种人。爹爹心里一直只有娘亲。”
安王晓得多说也无意,只吩咐丫鬟们好生伺候女儿,然后同儿子一道走了出去。父子二人,如今个头一般高,安王看着身边的儿子,这才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对自己的亲事可有打算?”
周季衡袖中的拳头一握,没说话。他该说什么?若是此次妹妹出事同姑母有关,甚至先前爹爹休妻,也同姑母有关,那他怎么开口,说要娶璨璨?
安王最了解自己的儿子,晓得他和自己一样,都是个死心眼。可这死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