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柯莱甩了甩手,笑出一片阴郁。
男人僵了下,如被冷水淋头般蓦地闭了嘴,半晌才害怕地问了一句:“我媳妇儿不会有事吧?”
见柯莱不理他,车内又不时传来痛苦的嘤咛,那粗矮男人忍不住抱怨道: “又不是你媳妇儿在里面,你自然不觉得怎么样?!”
谁知柯莱一声冷笑:“你怎么知道我媳妇儿不在里面?”
男人一呆:“什……么?”张医生她老公自己见过啊。
等了片刻,车窗终于重新打开,柯莱拉开门坐进去看了眼已是快要脱力的产妇和一边表情忐忑的张医生。
唐屿的神色则一如既然的镇定,他把沾满了血的手套脱了,看向柯莱。
柯莱却没看他,直接发动引擎继续上路了。
又花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县医院。
路上已经接到电话的医生赶忙推着救护车和张医生还有家属一起将产妇抬了下去,他们需要向唐屿了解情况,唐屿自然也应该跟着,但是他却没有马上下车,从刚才起,他的视线就一直望着前座的柯莱。
柯莱只有回头对他温柔地笑说:“我在这儿等你,你快去快回。”
唐屿身形一顿,眼中难得带着犹豫。
柯莱边用力推了他一把,顺带挥了挥手。
一个医生,最重要的便是要能分辨轻重缓急,什么是最先要处理的,唐屿历来在这点上做得极为出类拔萃,眼下他却为了柯莱差点违反自己的原则。
看着某人不甘不愿的下车,柯莱的眼里却涌起了满意的笑容。
又在原位坐了半天,柯莱这才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然后勉强掏钱给自己挂了个急诊号。
“医生,我的右手脱臼了……”
唐屿再找到柯莱的时候他坐在候诊的简陋长凳上睡着了,向来光鲜整洁的人瞧着竟有些狼狈。
似乎迷糊着觉出身边有人,柯莱长长的睫毛微微一动,慢慢睁开眼来,然后对着唐屿露出了一个最熟悉的挠人笑容。
“怎么样了?”柯莱问。
唐屿返身坐到了他的身边:“都活着。”
简单明了三个字,无需多做解释,柯莱就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柯莱要去牵唐屿,不过胳膊一动才想起自己有些不便。
下一刻,放在膝上的手就被唐屿反握住了,柯莱的手上绑着厚厚的绷带,唐屿的手上则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双掌交叠在一起看着竟格外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