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相府外围坐着一群监生。 他们每个人带了一张苇席,整整齐齐地铺在蒙相府外的街面上。 然后端端正正地坐在上面,静静地盯着蒙相府的大门。 每隔盏茶功夫,就会有人带头高喊:“请蒙相自辩!” 蒙相府却始终是紧闭大门。 慕云晗坐在青幄小车里静静等待。 今天是第三天,监生的要求其实并不算高,只要蒙相自辩而已。 若是蒙相一直不出来说话,那就等同于默认了这些指责。 她相信,蒙相不会坐以待毙。 等待了一个时辰之后,蒙相府的大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 监生们群情激奋,一起站起来大声喊道:“请蒙相自辩!请蒙相自辩!” 门开处,走出一个身穿竹青色长袍,发绾素簪,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 是蒙嘉,原本洁白如玉的脸上此时长满了短须,也不知多少天没有刮过了,乱糟糟的。 他稳稳地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监生,目光冰冷。 “我的父亲病倒了,高烧不退,神志不清,为此陛下派来了太医,真病还是假病,陛下自有定论,无需向尔等自辩。此其一。” “朴城大火乃是我亲自查证,彭勃是我揪出来的,倘若他是我父亲的人,我又何必将他揪出来?此其二……”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很快领头的监生就高声质问:“小蒙大人,丢卒保车您听说吧? 难道不是因为纸包不住火了,才让彭勃出来顶罪,好让蒙相脱罪?” 蒙嘉恶狠狠地瞪着那个监生,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当然不是!刑部正在彻查此案。 据闻,乃是彭勃在朴城主政时向药膳堂索贿被拒,怀恨在心。 火灾意外发生之后,他为了脱罪也为了报复,便将祸水引向药膳堂……” “哈哈哈哈……”领头的监生一阵嘲笑:“小蒙大人,火灾是意外发生的吗? 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敢向药膳堂索贿,谁借他的胆子? 祸事发生,想着遮掩是正常的,但他为何不推给普通百姓,反而想把事情闹大? 谁给他的胆子?谁给他的底气?或者说,是谁指使的他? 还有,小蒙大人,据闻这个词是道听途说,不能用作证据辩论!” 众监生纷纷附和:“狡辩!就连狡辩也没办法拿出任何证据,不如承认了吧!” 蒙嘉勃然大怒:“你们的证据又在哪里?难道不是被有心人指使了来败坏我父亲声名的吗?” “民心就是证据!你们的所作所为和药膳堂的所作所为就是证据!” 领头的监生高声喝道:“你们蒙家世受皇恩,占地万余倾,财富不计其数,为何如此贪婪刻毒?” 就有人高声喊道:“蒙成远滚下台!蒙成远滚下台!” 一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