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相又是爱护族人的性子,不爱贪占便宜,是以蒙氏好些人都把自家的田亩投在他名下,以此避税。 家中子弟没有功名的,没有一家逃过,家中子弟有功名,官职却又不够大的,也把多余的投过去。 你知道,他家人丁太过单薄,他又忙,蒙老夫人病弱年老,没人打理这些琐事,都是让族中近支子弟来办。 这些人都有私心,欺上瞒下,只要族人稍许讨个情面,送点好处,便能达成所愿。 所以到现在,他名下的土地上万倾,大小铺子若干,却不都是他的。 税赋新政,蒙氏那些族人损失最大,他们才是最最恨你们的。 蒙家在京城经营多年,蒙半朝可不是浪得虚名,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有他们的人。 神官大人固然睿智聪明,可也抵不过他们人多啊,你们千万小心了。” 吴二夫人这个人,不熟的时候只觉得她十分小家子气,让人不想搭理。 现在熟了,便又发现她也有她的优点。 比如经过上次的事,她是彻底把慕云晗当成了自己人。 所以说话并不转弯抹角,直来直去,一心只想多为慕云晗提供些有用的信息,就怕神官宫吃亏。 慕云晗微笑着谢了,问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吴老夫人:“我给喜梅和孩子准备了一些东西,你们什么时候派人去,帮我一起带过去可好?” 之前陈喜梅早产生下一个儿子,险些母子殒命。 吴彦庄很是自责,认为是象山那边的条件太差才造成这个后果。 但他几次向皇帝提请回京,又一再被拒,吴老夫人很是郁闷。 幸亏陈喜梅和那孩子养过来了,但到底是伤了根本,需要长时间将养,吴家时常往那边送东西。 慕云晗也经常让他家帮忙带东西过去——送的都是京中年轻女子最爱的玩意,以及她精心挑选的珍贵药物。 吴老夫人心中感激,说道:“就在这几天,你回去就让人把东西送过来,总是给你添麻烦,怪不好意思的。” 慕云晗笑着摇头:“您和我说这些就外道了。” 吴晨曦靠过来道:“就是,咱们两家那是过命的交情。” 吴老夫人怜惜地摸摸她的额发,说道:“说起蒙家,我前些日子去吊唁,见着蒙老夫人,试探了一下,她的心态倒是比较平和,没显出有多恨你们。 不过老二媳妇说得对,蒙氏能走到今天,靠的绝不是侥幸,你们一定要小心。” 与吴家女眷交谈过后没多久,蒙相便下了葬。 礼部给他定的谥号为文思,学勤好问,思而能改,算是美谥。 丧事刚办完,蒙家半数族人便联手向蒙嘉发难,要求还回当初挂在蒙相名下的那些产业田亩。 为了防止蒙嘉不认账,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威逼利诱,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