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菱主子的意思,是要我将罪名给了聂桑榆,然后换得夫人的原谅,从而日子好过些?”
齐思菱点头,顺便看了她的肚子一眼:“我觉得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你觉得呢?”
舍了聂桑榆,再舍了这肚子,她慕水晴就可以归于夫人羽翼之下,安稳地过日子。
慕水晴沉默了许久,笑道:“菱主子先回去吧,不早了,这件事容我多想想,到底关系性命,不能轻率。”
齐思菱深深看了她一眼,点头道:“也罢,你好好想想吧,我就先回去了。”
慕水晴颔首作礼,门打开又再合上,留下一室安静。
桑榆刚回到院子里,就看见了宁尔容。
大晚上的,也不知道这小祖宗怎么翻进来的,翘着二郎腿坐在软榻上看着她道:“哟,回来啦?”
季曼不知为何有些好笑,身子也是全放松的状态,走过去道:“你怎么来了?还是翻窗子进来的?”
旁边的窗户还开着,吹了冷风进来,苜蓿连忙过去合上,又给两人倒了热茶。
“听说了你在表哥这里的遭遇,忍不住就来看看你,免得你突然想不开,我和谁斗嘴去?”宁尔容上上下下打量她几眼:“不过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精神多了。”
知道聂桑榆被贬的时候宁尔容就很想来京城,可惜靖文侯不允许。聂桑榆虽然与她一见面就斗嘴,可是两人是实打实的好姐妹,她有些担心她。
但是眼前这人,让宁尔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觉得有些陌生。以前的聂桑榆在人前都要装温柔的,因为表哥不喜欢泼妇。只有在她面前,她才会捞起袖子毫不顾忌形象地与她对骂。而现在聂桑榆看起来安安静静,像一汪死水,她担心她是不是被刺激出毛病了。
“人总要活着,不能老是钻牛角尖呢不是?”季曼坐下道:“你表哥是打心眼里不喜欢我,幸亏我也不喜欢他,所以不算吃亏。只是这一院子女人勾心斗角,我防备都有点累。”
宁尔容挑眉道:“说起来,你今儿是不是一时冲动把那怀了孕的侍妾给推水里了?”
季曼黑了脸:“不是我!”
“这事儿挺像你风格啊。”宁尔容眯着眼睛道:“不是说要把讨厌的人往死里折腾么?那个慕水晴好像一直是与你过不去的。”
“就算我讨厌她,那也不是我做的。这样愚蠢找死的做法,我才不会选。”季曼哼了一声道:“你表哥连续两天歇我这儿,有人按捺不住了要冲我发难,才有今日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