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里住下,也是真够情趣的。
不过等她走到一边的高丘上去望了望,季曼就知道他们压根不是想要什么情趣,而是一眼望过去附近人烟罕见,村子都没一个,更别说客栈了。
她该怎么回去?季曼傻了。
“那个丫鬟,过来帮忙拿东西。”身后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声,季曼没反应过来。
“嗯?”常山手里拿着野兔山珍,走过来看了看这发呆的丫鬟:“没听到么?这些拿回去让厨娘收拾了拿来烤…”
季曼茫然地转头看着他,然后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你!”常山后退了两步,下意识地就去看后面不远处走着的自家主子。
竟然是聂桑榆!或者说,季曼。
季曼看清了这人就想跑,奈何常山反应极快,丢了手里的野兔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大喊了一声:“主子!”
这人形容狼狈,那一张脸却是错不了,自靖州一别,主子回去就是几场大病,书房里挂满了没有脸的美人画,但是那身段风度,怎么都像是面前的这个人。他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主子想的是什么,他不会不知道。
宁明杰听见声音转头看过来,就看见常山抓着一个挣扎不已的女人,月色之下,颇有些可怕。
“你这是干什么?”拿着弓箭走过来,一看清常山手里女人的脸,宁明杰的脸色却是变了。
“桑…”
“认错人了。”季曼放弃了挣扎,无力地道:“我只是个路过的。”
常山的手一点没松,宁明杰却像是有些恍惚,呆呆地看了她许久,才伸手像是想要触碰她的脸。
“将军自重。”季曼皱了皱眉。
宁明杰突然就笑了,手指停在半空中,又慢慢收回来:“竟然当真是你。”
梦里见着的人,都会朝着他温柔地笑。也只有真实的人,才会带着这般抵触的眼神看着他。
“靖州一别,真是好久不见……你怎会在这里?”
季曼抿了抿唇:“被人所害,从京城一路带出来的。”
宁明杰皱眉,又觉得不对:“你怎么会回了京城?!”
她这张脸,给人看见了还能有活路么?当初说她与聂青云跌下山崖,陌玉侯还特意去佛山给聂桑榆立了灵位,新帝才没有追究。若是现在她又活回来了,岂不是欺君之罪?
季曼示意常山松开手:“此事说来话长,我一般不用这张脸出现的,现在是个意外…不知将军可否看在相识一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