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浓浓的痛楚与血腥味。
垂花处一个修长的人影急步而进,李丹若轻轻松了口气,来了。
十七岁的皇帝已经长大成人,虽然面容还青涩,可那神情却已没有孩童的天真,只有一片上位者的冷漠和凌利,李丹若一时有些心驰神摇,一晃已经二十年了么?李丹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都说她保养的好……
“阿姆!”李丹若杯子抖动了下,茶水洒了一手,他喊她‘阿姆’,象小时候那样,李丹若满眼爱怜的看着一身明黄、身材高大的皇帝,如同看着另一个默哥儿,皇帝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到一边,低头看着她,脸上那片冷漠突然崩裂开,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榻上,看着李丹若泪眼道:“阿姆,我不是娘娘生的?”
“嗯。”李丹若的神情仿佛听到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安然的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皇帝脸上先是怔神、愕然、又到不可置信、最后却是一片茫然。
李丹若侧身坐到皇帝身边,声音平和温婉:“娘娘小时候过的苦,进宫前身子受过重伤,那个时候就不能生育了,后来,有了你。”
“我的生母,她在哪里?”皇帝一把抓住李丹若的手急切的问道,李丹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仿佛小时候一般,温和的笑道:“你要是想见她,我带你去,她已经过世了。”
皇帝如木雕般呆了不知道多长时候,才缓缓抬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李丹若,看了半晌,突然失笑道:“她死了,我竟连一碗水都没侍候过她!”
“走吧,我带你去看她,她在大相国寺。”李丹若伸手拉起皇帝,如同十几年前,她牵着那个刚刚蹒跚学步的幼儿。
厚重的木门开了一重又一重,一直开进大相国寺最深最里的一间,屋子里静寂的垂着明黄的帘幔,仿若宫中的哪一处奢华的宫殿。
屋子正中,放着具宽大厚重的金丝楠棺木,李丹若为了熟谂的上前燃了香插在香炉里,看着茫然四顾的皇帝道:“给你母亲上柱香吧。”李丹若退后半步,看着皇帝恭恭敬敬的行好磕拜礼站起来,这才缓步走到棺前,伸手抚着棺木,像是在和棺木里的人说话般:“你母亲故去前和我商量过,她想让你送她送土,我也没让人钉上这棺,也许你想看看她。”
皇帝呆站在离棺木四五步处,楞楞的看着巨大的棺木,这里头,就是他的母亲么?
李丹若走到殿门口,抬手叫了几个护卫进来,示意了下,几个护卫上前,垂着头移开棺盖,垂手退了下去,李丹若站在棺前,失神的看着棺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