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凰其实是有点尴尬的,但到底没再说什么。各自上了船,远远的看见南宫锦一路奔来了,高声叫着:“紫薇,等等我!”
嗯?
澹台凰回头一看,自然看见了南宫锦,也看见了站在岸边,一双浅淡朗眸深深望着她的楚玉璃。
她对楚玉璃致以一笑,微微点头,随后看向南宫锦。这会儿她老人家正背了一个包袱,面上带着些怒气,飞一样的上了澹台凰所在的船。上来之后便颇为不悦的开口:“出发!出发!快点!”
“尔康,你怎么了?”澹台凰有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人面上带着薄怒,老大的包袱背在身后,看这样子,很有点像是离家出走!
她也没猜错,南宫锦是真的离家出走,因为有人没经过她的允许,就擅自换掉了嫁妆,这已经不止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严重越权,无视了她在家中的领导地位!简直不能忍,所以她必须离家出走,以示恼怒!
南宫锦这会儿也没空解释,对着君惊澜挥了挥手,太子爷从看见她的那会儿,就大抵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有些无奈的扯唇笑笑,微微抬手,示意出发。
船很快的离开了海岸,澹台凰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楚玉璃依旧站在岸边。他一袭月白色的锦袍,被风扬起,就像是海中激起的白色海浪,他似在笑,极温雅的笑意,深深凝锁,目送她离开。
而袖中,是那根极不值钱的木簪。骨节分明的手,极珍惜的握着,指腹轻轻摩擦。
这些,澹台凰自然是看不见的。她只能看见他静静望着她,没什么表情,却令人知道那就是难以割舍,她叹了一口气,楚玉璃的爱,从来无私包容,从他肯定了君惊澜,便再也没有过半分为难。即便此番到了他的地盘,也没想过为难或是强留。这便是楚玉璃,公子若琼,而那琉璃之心,藏得让人看不清,却唯在她面前,一片澄明。
澹台凰抬起手挥了挥,算作告别。楚玉璃亦笑笑,浅淡动人,如三月里的春风拂过,似一副山水图,在他身后展开。
他或许是该庆幸的,庆幸上苍还给了他们这一次见面的机会。这一次没有家国之争,没有利益之斗,单纯而简单。而这一生,他能给她的,除了不断的成全,便只剩下……不强求!
他并不想祝福她和君惊澜幸福,是人都有私心,他说不出如此伟大而违心的话。
却愿她安好,愿她随心,愿她一世无忧!
楚玉璃在岸边站了很久,澹台凰也看了很久,她此刻心中只剩微微叹息,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