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映照下,显得如梦如幻,清灵无比。
她声音就如同她手上戴着的铃铛一样清脆动听,一字一句在屋内轻快无比地响起:
“世子,你不用把我当作施家人的,我九岁才回了施家,弄了一套所谓‘认祖归宗’的仪式,可事实上,我从小就跟我娘住在青黎大山里,我们是蝶族人,在我心中,那儿才是我的家。”
虽然母亲曾跟她叮嘱过,回到皇城后,绝不可在人前提起自己的身世,只当自己是个普通的世家小姐,忘记青黎山,忘记蝶族,一定要对任何人都守口如瓶。
可面对越无咎,施宣铃不知怎么,就这样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毕竟多年来,她被刻意抹去了身份,抹去了家乡,抹去了与蝶族的联系,父亲也只对外宣称,说她是施家早年养在外头的一个女儿。
她的母亲成了身份不明的“外室”,她也变为了一个无根无蒂的人,找不到人可以倾诉,憋了许多年,好不容易遇见了越无咎,她不想骗他。
毕竟,她如今是他的“家眷”,他们也算一家人了,她便不算对外“泄露”吧?
一说起家乡,说起在蝶族的那些幼年趣事,施宣铃就打开了话匣子般,上天入地,春秋冬夏,讲得绘声绘色,听得越无咎也不知不觉入迷了。
少女灵动一笑,趁机抬了抬勺子,示意越无咎张嘴,他果真乖乖听话,毫无所察地咽下了一勺药。
“世子,我的族人们都叫我‘小铃铛’,你也可以这样唤我,不用叫我‘施三小姐’的,我好不容易离开了施家,甩掉了这个无聊的称呼,你可别再让我想起来了。”
少女眼眸亮晶晶的,看得越无咎心头又突突跳了起来,他扭过头,到底喊不出那句亲昵的“小铃铛”,只能含糊应道:“我就叫你‘宣铃’好了。”
“可以可以,只要世子你欢喜就好。”
少女满口应下,从登船出发到现在,她一直对他百依百顺,越无咎实在忍不住,很想问出那句——
“你究竟为何……这般喜欢我?”
可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变成了:“从前在家里,我爹娘都叫我阿越,可是我娘如今被关了,而我爹……”
这是越无咎最最不能谈及的伤口,只要一想到父亲那被千刀万剐的凄惨下场,他便会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果然,当夜少年就发了梦魇,整个人蜷缩在床上,一下喊着“爹”,一下又喊着“娘”,这动静自然惊醒了施宣铃。
为了方便照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