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塞火药进去,威力无比,是我手中最完美的一件作品,我可喜欢了,本来还舍不得送出去,但祖父偏要拿去送人,说那是他最得意的门生,配得上这杆红缨枪……”
柔柔细细的声音,却越扯越远,说得施宣铃愈发糊涂,眼看队伍就要轮到她们了,施宣铃赶紧抓住重点打断了季织月。
“停停停,织织姑娘,我怎么听不懂呢,就是,就是你做了个很厉害很厉害,还能装火药的长枪?”
“对啊。”
“你祖父执意拿去送人了,还是送给他最得意的学生?”
“对啊。”
“可,可为什么就是送了一把武器出去,就要被定下如此大罪,流放到云洲岛上来呢?”
“因为……”
季织月抿了抿唇,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我祖父的那位学生,身份大有来头,他原本是……”
风掠长空,海浪翻涌,季织月正要往下细说时,一道清冷的少年声音却突兀响起,打破了炙阳下所有的宁静。
“阿笙,你将那钱大人扔进海里去了?”
远处一位少年将军携几队士兵走来,他手持银色长枪,身姿挺拔高大,俊美的面孔染着飞霜一般,清清冷冷,整个人仿若天地间最冷冽的一抹寒光,令人不敢直视。
这厢钟离笙正慢悠悠下了海船,一手提着鸟笼,一手打着玄铁折扇,紫衣飞扬间,赫然被那少年将军带人拦住了去路。
一紫一银,两道身影在长空下呈对峙之势,所有罪奴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地向他们望去。
好个乖乖,罪奴们才见识过钟离笙的厉害,这位少岛主可是能一言不合就丢人下海喂鲨鱼的,如此心狠手辣,在这云洲岛之上,竟然还有人敢不怕死地拦住他?
显然,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岛主,此刻也是烦透了——
“闻晏如,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怎么成天在小爷跟前阴魂不散地晃悠呢?”
钟离笙打着折扇,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了,“新来了一批罪奴,你不去清点人数,安排诸多事宜,跑来跟我叫囔什么?”
他点出那少年将军的名姓,人群里便立时有人恍然大悟了,原来,原来竟是这位“小晏将军”——
雪域闻家,年轻子弟中最杰出的一位少年郎,东穆横空出世的“将星”,一人一枪一马,纵横沙场,小小年纪,便已战功赫赫,在朝野民间素有“银雪战神”之美誉,就连当今陛下,也曾在庆功宴上,亲昵地唤他“小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