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尝尝心头所爱被人毁之,再不复存在的滋味!
房里檀香缭绕,烛火摇曳,施仲卿坐在书桌前,正深深凝视着那幅画卷,自说自话着:
“我昨夜又梦见你了,还是从前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可我却老了,跟你站一起更加不配了,比不上你半点风姿,要是你还在就好了,我总是在想,为何活在世上的那个人,不是你,而是我呢?”
他声音似有哽咽,拿着画卷的手都微微颤抖着,“宣铃那孩子是真的像你啊,我一见到她就会想到你,身上那股灵气都同你一样,只可惜,你没能亲眼看着她长大,到底是我亏欠你太多了……”
“她如今去了那岛上,也有不少时日了,你也很想她吧?是我无能,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叫她跟着被流放去了岛上吃苦受罪,我对不住你啊,那可是你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啊……”
施仲卿越说越动情,不禁泪湿衣襟,痛心不已:“这么多年来,我尽心尽力地护着她,为了不让她应了那份命格,我将她锁在阁楼里,哪里也不让她去,可千算万算没算到,竟还是留不住她,我真是太没用了,叫你九泉之下都不能安心啊……”
他为了保护住宣铃,甚至不惜与大夫人翻脸数次,尤其是她给宣铃下毒的那一次,他虽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斥责宣铃是吃错了东西,闹肚子,可转身却找到了大夫人,狠狠一记耳光扇去,严词厉色地警告她,再不要动任何歪心思!
所以自此之后,大夫人便吃斋念佛,还抄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经书,也再不敢对施宣铃下毒手了。
可这一切,施宣铃又怎会知道呢?
门外暗处偷听的施宣琴,眼见父亲如此伤心,也不由鼻头一酸,心中愈发忿忿不平,父亲果然更加爱那个野种,舍不得她去岛上吃苦,可明明她才是正室所出的女儿,父亲当初又怎么忍心要把她送去流放呢?
这一切真是太不公平了,那个小贱人抢走了父亲的爱,如今又夺去了她的阿越,今日她说什么也得将她母亲的画像毁掉,叫她那下贱的娘亲在这世间留不下一丝痕迹!
带着这股强烈的恨意,施宣琴终于等到父亲藏好了画卷,起身离开了书房。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推开了门,踏入屋中,转身将房门紧紧锁好,确认父亲不会再回来后,这才直奔那书柜前,按照方才在外偷看时悄悄记下的位置,打开了一个隐蔽的暗格。
果然,那卷画轴正静静地躺在里面。
檀香缭绕,屋中一片寂静,施宣琴屏气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