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施宣铃,我不用你怜悯,不用你施舍,更不用你在这追忆那段根本不存在的‘姐妹情’!”
“我没有在追忆,我们之间也谈不上什么旧时情谊。”施宣铃似乎看不见孔雀那激烈的排斥,只是对着她的背影,叹息了声,定定开口:
“我只是想告诉你,二姐,我曾经,曾经在施家是有那么一刻……真心将你当作过姐姐的。”
轻轻的一句话,却又犹如重锤落下,让孔雀的心尖儿都颤了一番,她却是仰起头,狠狠将眸中热流逼了回去,始终不愿转过身去面对那袭嫁衣。
施宣铃在她身后,继续一字一句道:“后来我去了云洲岛上,遇到了更多的人,也渐渐想明白了,人与人之间是讲求缘法的,各有各的道,不必强求,那些送不出去的糖果不必再送,那份挽不住的姐妹情也不必再留,一切皆有定数,守好自己的本心即可。”
顿了顿,少女微扬唇角:“天下之大,总有与你同行之人,而我也的确找到了——不仅是阿越,还有在云洲岛上,一群与我同生共死的良师挚友。”
困住她的牢笼消失了,没了施家的压抑与束缚,她重新变回了青黎大山中那个快活无忧的小铃铛,再不是当年阁楼里那道灰扑扑的影子了,她也真正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求。
“二姐,其实你也应当去一趟云洲岛,吹吹海上的风,见见海上的朝阳,数一数那些变幻莫测的云朵,你定会觉得心胸开阔,一切无不可放下的了,从前种种,譬如过眼云烟,万般执念,实是作茧自缚,不值一提了。”
“说得轻巧,我没你那般好境界。”施宣琴抬手重重将眼泪一擦,背对着施宣铃道:“海上一趟流放,反叫你因祸得福,重获新生,叫你什么都拥有了,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有了,才免去了诸多痛苦,现在才能轻飘飘地劝人放下,我却凭什么放下?又怎么放得下?”
她伸手摸向了怀中,深吸口气,似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还不等身后人再度开口时,她已霍然转过身,眉目一厉:
“施宣铃,今日你不能跟阿越成亲,你看看这是什么?”
施宣琴自怀中摸出一物,高高举起,那东西不是别的,而是——
一把梳子,一把绿檀木梳,那造型古朴的梳身之上,分明还隐隐刻着“扶瑛”二字!
窗下的新娘瞳孔骤缩,身子陡然僵住了。
是的,这把梳子施宣铃再熟悉不过,那正是她当年为母亲最后一次梳发时用的绿檀木梳,也是她后来亲手放入母亲棺木中,随母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