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说得对,只要息月寒一死,修罗大军也不成气候了,东穆最大的威胁没了……所以,所以……”
手中的烛火终于点亮,可不知为何,火光摇曳间,虚空中竟又莫名浮现出了那双淡蓝色的深邃眼睛,他紧紧盯着季织月,笑得恣意不羁,却分明又隐隐含着一份透骨的哀伤:“他们都瞧不上我娘,瞧不上我这个低贱的歌女之子,我就豁出命去上战场打给他们看,我息月寒是天生的战神,我不用靠任何人,我偏要坐上那赤奴王位,要追封我娘为皇太后,要让她成为整个赤奴部落最尊贵的女人!”
狂妄得不可一世的赤奴战神,在谈及母亲时,却也会眼泛泪光,露出孩童一般的赤忱神情。
那战船上的字字句句又回荡在耳畔,季织月举着烛火,心口竟莫名一沉,直到身后传来施宣铃的几声轻唤,她才堪堪回过神来,连忙闭上了眼睛,猛地摇头道:“贼人狼子野心,犯我国门,吾必诛之,息月寒的命不能留,他必须死……必须死!”
——
有了共同的目标,接下来一段时日,季织月与施宣铃分头行事,一人研制寒魄丸,改造箭矢,一人拼命练习神箭术法,一刻也不敢懈怠。
施宣铃暂时藏身进了凤楼当中,每日练箭的同时,她也在跟凤殊行一道想办法为师父解毒,可惜宛夫人已毒入肺腑,再怎么医治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真正能解毒的人还得是右铭小师叔,但派去寻他的人还未回来,不知宛夫人最终能否等到她的这位神医师弟。
就在所有人忐忑不安时,一个寂静的深夜里,凤楼的大门被人心急如焚地敲开了。
当施宣铃从暗室中被全叔带出来时,她见到的便是那身风尘仆仆的紫衣,钟离笙显然一刻不停地赶来云城,连发丝都乱了,整个人是从未有过的惊惶失措。
“宣铃,救救我娘,我娘她不行了,她熬不过去了!”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鲨鱼,此刻双目红透,声音更是颤抖得不成样子:“怎么办,我要没有娘了,我要成为没娘的孩子了……”
就在今日傍晚时分,钟离笙去看母亲时,才同她说完话,便被父亲带进了房中,他被强行点住了穴道,然后父亲竟将自己的毕生功力传给了他,还留下了岛主令牌,说云洲岛日后便交给他了。
“我昏睡过去,等我再醒来时,只看到岛主令牌与一封信,我爹说将一切已经安排好,他要陪我娘去完成最后一个心愿,陪她走完最后一程,可我查过了,他们没有乘船出海,也没有进云城来,他们现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