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歉算得了什么。”
顾正臣走至桌案后,往砚台里倒了些水,开始研磨:“这件事我自会处置妥当。”
胡大山不知道顾正臣想怎么做,直至看到顾正臣落笔,才惊呼道:“你,你真打算递状纸不成?”
“有何不妥?”
顾正臣头也不抬。
店铺被砸,伙计被打,义妹刘倩儿差点被人抢走,这三件事任何一件事都足够报案了,凭什么不能递状纸?
应天府衙署。
府尹张遇林收拾好公文,站了起来,有些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可还没走两步,就听到沉闷的登闻鼓声传了进来。
“何人击鼓?”
张遇林走了一步,似乎扯到什么伤处,顿时抽了一口冷气。
承发房吏员急匆匆走了进来,递上一份状纸:“张府尹,门外有人击鼓鸣冤,送来了状纸。”
张遇林原以为是寻常案件,可刚看了两眼,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状告平凉侯之子费强,是谁动的状纸,侯府的人,是应天府能审讯的吗?”
“顾正臣,哦,呃,顾正臣?!”
“他,他不是在句容当知县,还不是封印时候,怎地跑金陵来递状纸来了?”
张遇林正怀疑是不是有人重名,通判赵海就走了进来,急切地说:“张府尹,句容知县顾正臣状告平凉侯之子费强三宗罪,这事可如何是好?”
“你怎知道?”
张遇林有些惊讶,这状纸自己刚刚看过,你一个通判怎么知道的比我还快?
赵海也不想知道,只是顾正臣跑了一路,喊了一路,告了一路,现在多少人都知道费强这东西不是人,用不了多久,兴许小半个金陵都会知道……
张遇林听闻之后,瘫坐在椅子里,恨得牙齿咯嘣直响:“这个顾正臣,是不是和我们过不去?因为句容阴阳卷宗案,咱们落得一个治下不严、玩忽职守的罪责,挨了四十大板,官是没丢,伤刚好一点,现在顾正臣又闹出这么一出,是想要了我们的命吗?”
赵海也哭丧着脸,确实,顾正臣这不是把平凉侯府架在火上烤,而是将应天府的官员架在火上烤。
应天知府,应天府尹,说到底是正三品官,可人家费强身后是侯爷啊,侯爷是超品,是超脱在官员体系之外的爵位大佬,别说官员见了得行礼,就是连皇帝往往也得敬重三分。
张遇林感觉眼前很是黑暗,让自己审费聚的儿子,自己不敢接状纸啊,谁不知道费聚是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