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修身格物问理,我们想要格物用理,想要通过一样样工具,一样样被证明行之有效的法子,去做更多事。路不同,你们可以走你们的路,我们走我们的路。至于谁能大放异彩,谁能为国为民做事,那就看朝廷所需了。”
一番长篇大论,让朱茂的脸色变得尤是难看,咬牙道:“那你是承认格物学不穷理格物,只是走偏门了?”
顾正臣沉声道:“偏门还是正统,是人定的!在你们看来只能自己一个人盯着竹子格物,想要找出竹子里的道理,但在格物学院看来,要了解竹子的道理,还不如拿着尺子测量下一天竹子可以长高多少,甚至还不如挖点竹笋吃了来得便捷。格物学院所追求的道不在人的心中,而是在物之中,你们是唯心格物,我们是唯物!”
想想王守仁,那家伙唯心格物坐在竹子前几天几夜,理没找出来,结果找出来一场大病。空想的格物、唯心的思想,在顾正臣看来是在扼杀创新。
要创新就需要重物,重物的特性,然后加以创造性组合与使用。这也是格物学院偏重实干、研究、操作的原因。
朱茂不认可顾正臣的话,两人在房内反复辩驳。
屋外,孙贵跑来喊朱茂,结果被林白帆给拦在了外面,为了避免这家伙打扰里面的论战,索性将孙贵给敲晕了……
顾府门外。
伍开匣等儒士始终没有等到顾正臣出现,一个个着急起来,转而对着顾府的大门闹腾起来。当一匹马失控闯至顾府门外的街道,马匹的肚子似是被剖开,血与内脏流淌了一地,骇然的场面令所有人震惊。
待在附近的萧成立马前往查看,府中的张培、姚镇也听到动静,出门探查。
在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门外时,一道身影潜入了顾府。
不是不想选择在夜间,而是因为顾府也好,其他公侯府也罢,夜间往往是戒备最高的时候,看似机会多,实则风险大。白天则不尽然,虽然很容易暴露,但相对来说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寻常的下人走动,即便多活动下,被人看到了,不会引人起疑。
一个下人装束端着茶托走入书房,随后关上了门,开始了翻找。
按照检校消息,顾正臣的所有学问皆来自于一个名为马克思的先生,这个消息绝对准确!许多人前往藤县调查了,但在更多人眼中,真正的学问一定被顾正臣带到了金陵,很可能就藏在府中。
必须找到马克思的真传,兴许是一本书,也可能是一张舆图,无论是什么,这就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