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回了刀,钟意这才得以退回原本的座位。
何苒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钟意说道:“钟大人的梦,可还继续吗?”
钟意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他看着何苒,一字一句地问道:“钟某可否问下,刚刚大当家说的关于周铜的那番话,可有依据?”
这是在问周铜弑杀兄长周钧,霸占狄夫人,将周温养成奸佞的事了。
何苒微笑:“刚刚钟大人不是梦到我师父了吗?这就是我师父告诉我的,师父每天说三遍,说得我耳朵磨出茧子了。对了,我师父就是何惊鸿,钟大人梦到的那位,我师父在梦里没有告诉你吗?哎呀,她怎么这样啊,一碗水端平,不能只让我一个人耳朵长茧吧。”
钟意的脸色变了又变,四季交替,甚是好看。
“大当家的师父,真的是镇国长公主?”钟意问道。
“咦,你不相信?”何苒诧异。
“当初在真定时,大当家还说惊鸿楼是从义父手中继承来的。”钟意说道。
“哦,那是因为我师父名头太大,我怕说出来,会传到京城去,再说,师父和义父,就差一个字。”何苒信口胡说,张口就来。
她才懒得去管钟意相不相信,反正她自己信了。
钟意又问:“那请问镇国长公主现在何处?”
何苒叹了口气:“那一日在索陵江边,师父她老人家得了一壶上好的桃花酿,她对我说,她该回家去了,索陵江两岸风景如画,师父划着竹筏,喝着小酒,飘飘悠悠,渐渐消失在水天一色处。”
何苒说完,四周一片寂静,她扭头去看,不知何时,钟意泪流满面。
一个狠戾如鹰的男人,哭起来很是辣眼。
何苒连忙移开眼睛,花斛里插着几枝木槿,花开似锦,刚好可以洗洗眼睛。
“她终于还是回去了,她一直都想回家,是......耽误了她许多年。”钟意声音里的冷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悔意。
何苒冷冷地看着他,大煞风景地说道:“钟大人不必伤心,师父若是知道闵兰的侄孙子为她流泪,她能呕得吃不下饭,毕竟,我师父最看不上的,就是闵兰。”
钟意深吸了口气,对何苒再施一礼:“钟某失态,请大当家恕罪。”
“恕罪是恕不了的,念在钟大人初犯,一会儿去把罚款交了吧。”何苒语重心长,很是和蔼。
“罚款?又是罚款,交多少?”钟意差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何这位大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