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的冬天并不比京城暖和,冷风钻进衣领,阿义打个寒颤。
“今天怎么这么冷?”阿义的上下牙齿碰撞在一起,格格作响。
阿忠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身子不自然地左右摆动,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冷......真冷......”
但凡是当内侍的,都是贫苦人家出身,只要能填饱肚子,谁家舍得把儿子阉了?
阿义和阿忠小时候,穷得连棉衣都穿不上,衣裳里填点芦絮就是一个冬天。
那时候他们很冷,可是也比不上现在的冷。
他们有宫里的牌子,即使是晚上,出城也无人阻拦。
好不容易出了城,阿义已经冷得连马鞭也拿不住了。
阿忠想帮他,可是他的已经冻僵,根本接不住马鞭。
没有了马鞭,骡子慢悠悠地走着,两人想大声呼喝,可是嘴巴张得很大,发出的时候却像是蚊子叫一样。
两人想要下车,生堆火暖暖身子,这时才发现,他们的身体已经冻僵了,这骡车并不高,可他们却跳不下去了。
两人忽然害怕了!
这是怎么回事?
骡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义无反顾地向前走。
赶车的人却已经惊呆了,他们忽然意识到,可能天气并没有这么冷,可能他们的冷另有原因。
但是他们意识得太晚了,骡车已经驶出外城,驶向一片黑暗。
那里有一片乱葬岗,他们白天时已经踩点了,白天从宫里抓人不方便,晚上就不用担心了,只要把人拉过去埋了,干爹交代的差事也就完成了。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忽然生病了?
那片乱葬岗已经离得不远了,阿义和阿忠生平第一次害怕鬼魂。
一定是乱葬岗的孤魂野鬼要拉替身,很不幸,他们被看上了。
两人想让骡子往回走,可他们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骡车上除了他们两个活人,还有两个裹在棉被里,被捆成粽子的人。
忽然,其中一只粽子动了。
阿义和阿忠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到。
粽子动了几下,接着,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一道寒光从指缝中间闪过,接着,绳子被割开,里面的人钻了出来。
她看着前面那两个已经冻成傻子的家伙,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扛起身边的另一只粽子,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