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没有红绿灯,大半夜路上也没人,车子开得就格外狂野!
突然一个大拐弯,怀榆手里的水杯就直接甩了出去,整个人也狠狠撞在了栏杆上,肘关节“砰”地一声,磕得她泪花都涌出来了。
好痛!
她泪眼汪汪。
枣子叔也够呛揪住了最边上雪宝的衣服,只是布料一勒,对方肚子上的血迹又扩大一圈。
才十六岁的男孩儿闷哼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等枣子叔龇牙咧嘴回过神来,又摸了摸雪宝的身子,发现还活着才终于松口气。再抬头看去,却发现怀榆像是要哭了,于是赶紧安慰道:
“别太担心了,有你那个老参茶吊命,肯定能坚持到医院的。”
怀榆本来只是痛得厉害了,可枣子叔一说,她反而难过起来——
那个人参是变异的,根本不能补身体啊。周潜喝了那么两大壶都没看出来有什么变化。
她给灌参茶也不是觉得有用,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医。
太阳能路灯稀稀疏疏,并不明亮,但医院鲜艳的红十字标却能看得到了!怀榆激动起来,赶紧伸手又拍了拍芬达冰冷的脸颊:
“再坚持一下,马上到医院了!”
收回手时,不知怎么的,好像看到芬达的肚子拱起来一个弧度,但转瞬即逝。
咦?
怀榆好奇的伸手摸了摸,隔着外套,什么都没感觉出来。
她正打算掀开衣服再观察一下,却感觉车子又是一个急拐弯,于是赶紧把人揪住,再把背篓抵在车斗的夹角处,省的待会儿把大崽二崽甩飞出去了。
下一刻,车速放缓,前方医院的灯光照亮了漆黑的夜。
而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司机和同伴迅速打开车门,拆下挡板,在深夜里对她咧嘴一笑:
“17分钟。没叫你的分儿白花。”
医院门口已经迅速呼啦啦冲过来一群人:“刚打电话说有探险队的车送过来几个伤员,是你们吗?”
枣子叔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
“对对对,肯定是赵队长帮忙打的电话——是我们是我们!快快快,这小孩儿眼看着就没气儿了!”
他说的正是浑身越发冰冷的芬达。
此刻跟两名队员一起小心的把人抬下车,听着夜里平车推在破损地面上发出的咕噜噜急促声音,浑身上下涌出的那股牛劲儿也骤然松懈。
腿一软,竟直接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