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站不起来了。”
云溪这番话半真半假,但说得情真意切,双眼发红,又因为长得小,众人下意识地认定她年纪小不会说谎,所以信了她的话,心头的火热随之被浇灭大半,毕竟钱再多,要是没了命就不换算了。
在当地农民的见识里,灵芝人参那是贵比黄金,但草药多是贱物,屋前屋后随手能捋一把治疗头疼脑热,就算是长在深山里草药因着采药艰险而稀罕些,但价格也不会高不到哪里去。
云溪还未从站长办公室出来之前,这些留下没走的农民就已经讨论了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那一背篓像野草一般的草药顶了天就值个二三十块。
当然,二十三块钱不少了,能顶城里普通职工一月的工资,一个壮劳力辛苦劳作一年的工分换了口粮后,未必还能剩下二三十块钱。
只是这个钱要拿命换,他们就不愿意了。
且有人眼尖得很,瞧出云溪口袋里装的都是块票和毛票,虽鼓鼓囊囊的看着多,但加一块也就二三十块,与他们的估算一致,所以见小姑娘急着去卫生所,便没有阻拦。
云溪跨出收购站的木楼门槛,混入人流中后才暗松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肚子。
与往日相比,她的肚子有些鼓,因为肚子上缠住一个布袋,布袋里是一沓大团结。
口袋里那二十多块钱只是有意让收购站内的人看到的幌子,遮掩的就是这一沓大团结。
云溪一向不喜欢考验人性,所以她特意跟站长要了二十多块钱的零钱,等出了站长办公室,又去了趟厕所整理好衣服。
这一番遮掩没有白费,云溪一路走到卫生所也没有人尾随。
卫生所里的病人不多,年轻医生给一名病人包好药,一抬头望见云溪,眉头就皱了起来:“你怎么又来了?”
云溪似没听出他的不悦,杏眸弯弯地点头:“是啊,我来了,医生同志你现在有空吗?”
“我忙着呢。”年轻医生神情冷淡地对她吐出这句话,抬手将药包递给身前的病人,然后提声招呼,“下一个。”
长椅上昏昏欲睡的青年应声而起,走到诊桌前,却是搀扶起刚拿了药的病人,转身往外走。
卫生所里便只剩下云溪和年轻医生,后者面无表情。
云溪善解人意地忽视他嘴角僵硬的弧度,将装着钱的布袋,连同那根铁皮石斛一块放到诊桌上推向他:“这是我今天的诚意。”
年轻医生原本不耐烦,但当那根绿叶紫茎的草被推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