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就成了引发矛盾的导火索。
推行新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进行利益的再分配,必然会遭到既得利益者的反对,隆武帝同时推行减租减息、清查盐政、整顿吏治,步子又迈得过快,一下子把士绅地主和勋贵官员全都得罪了。
无论南党还是东林党,突然都团结起来,共同对抗新政,平常不理政务的藩王公侯,也都旗帜鲜明的站在他们一边,如果没有楚勋集团的支持,隆武新政早就半途而废了。
隆武帝对此感到非常失望,甚至有些灰心。
何吾驺、郭维经、苏观生,这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吕大器这些东林党人也算待他们不薄,现在竟然都和自己作对,只要是有关新政的问题,随便一件小事都会吵得天翻地覆,软磨硬顶,就是让你搞不下去。
谁是忠臣?谁是奸臣?隆武帝算是看明白了,何吾驺、吕大器这些人和汪克凡一样,都有自己的政治主张,和皇帝并非永远一条心,真正说得上忠臣的,还得是庞天寿这样的天子家奴,或者是马吉祥这样的锦衣卫忠犬。
“难怪列祖列宗先后开设东厂西厂,又大力提携内庭,说来说去,都是外人靠不住啊!朕的身边若是也有一个魏忠贤,还怕他们闹成这样?”隆武帝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天启皇帝重用魏忠贤,自有他的道理。
可是像魏忠贤这样的人,自有他的独到之处,换成王忠贤、李忠贤都不灵,隆武帝仓促之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腊月二十七这天早上,是年前的最后一次大朝会,然后就要过年了。皇帝和文武百官过年的时候相对轻松一些,除了一些必要的典礼仪式,不用处理日常政务。
但是这些典礼仪式非常繁琐,祭天祭地祭祖宗,绝不能违背礼制,国家又处于非常时期,没有定例可循,所以要在最后一次朝会上进行商议。
没想到的是,朝会刚刚开始,就被首辅何吾驺带的跑题了。
讨论过年的各种安排,大家虽然有些争论,气氛还算融洽,何吾驺却突然提出建议,改桂林府为陪京,乞依应天府制等等,简单来说,就是要把桂林设成一座真正的战时首都,而不是皇帝的临时行在。
他的理由很充分,朝廷里现在事情太多,桂林作为临时行在,无法保证正常的行政运转,国家虽然处在战争状态,也不能长时间没有首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政治中心。
“南党”要求在桂林设立陪京,分明是想把国家的重心定在南方,全国都向两广倾斜,这牵扯到整个国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