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刚刚下过一场连阴雨,官道上还没有干透。战马奔过只带起几块半干的泥巴,汪晟带着马化龙和一队亲兵,向上饶疾奔。
总共一百里的距离,战马全速奔驰不到两个时辰的路程,汪晟一行很快就到了白鸭嘴军营,正好碰到从上饶撤回来的平江营大队人马。
刚才还在攻城,这么快就撤下来,肯定不是个好兆头,但是平江营的队伍还算整齐,士兵们的武器装备也都在,看样子没吃什么大亏汪晟摸不着头脑,拦住一名平江营的军官询问,才知道刚才的总攻一开始,王进才就被清军炮弹炸起的飞石所伤,平江营就撤了下来,没有继续攻城。
“王帅伤势重吗?”汪晟追问。
“那块石头好大的,我家王帅差点坠马,弟兄们都吓了一跳。但我听说,听说王帅也是强撑着的,撤下来后就骑不成马,已经换乘大车,好像还吐血了。”那个军官也知之不详。
这么严重?!汪晟心中一惊,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禁声保密的动作,拨转马头,匆匆向队伍后面赶去。
来到中军,一名军校把汪晟领到王进才的大车前,汪晟不等他通报,就挑起帘子猫腰钻进车厢。车厢里,王进才抱着一只烧鸡啃得正香,听到动静抬起头,和汪晟正好打个照面,两个人都愣住了,王进才油乎乎的嘴角动了动,一根鸡骨头无声地冒了出来。
胃口不错啊!汪晟皱起眉头,问道:“王进才,你闹什么鬼名堂?这不是好好的吗?干嘛放风说你吐血重伤。”
“唉,真的不好受呀,平江营伤亡这么大,我伤心的要吐血这个,两天两夜没正经吃饭了,刚弄了点可口的我小时候可能是饿怕了,心里一有事儿就特别能吃,还光想吃肉,嘴馋的厉害三将军,要不您也来一口”王进才絮絮叨叨的,似乎还没有从大战的亢奋中恢复过来,有些神经质的把烧鸡杵到汪晟的鼻子底下。
“味道不错。”
汪晟在他对面坐下,接过咬了一半的烧鸡,随手掰下一条大腿,送到嘴里三口两口吃完,然后点了点头:“刚才还怕你伤了锐气,七尺爷们噘嘴掉脸装委屈,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你既然还有心思吃鸡,我就放心了。说说吧,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大白天躲在车里还挡的严严实实,学陕北婆姨坐月子吗?”
“汪三将军见笑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当年闯王潼关大战,只剩下十八骑逃进商洛山嗯,不说这个了,我假装受了重伤,是在用计啊。”
王进才说道:“刚才往下撤的时候,我暗中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