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黑,如果没有月亮的话。真的能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所以八旗兵甲可卸。刀可扔,却一定要打起火把照亮。否则就会迷失方向,或者摔断手脚。
众军停下来稍作喘息,顾宗福突然用两手围成一个喇叭,向着八旗兵逃走的方向放声大喊:“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周围的吉安营官兵一愣,随即爆发一阵大笑,都跟着叫了起来。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呀!”
“这片山沟里有两万多鞑子,那简直厉害得没边了!”
“依我看呀,就是两万只土鸡瓦狗!”
“满万不可敌,鞑子吹牛皮!”
士兵们哄笑不已,士气高昂,不顾连续行军作战的疲劳,纷纷请命继续追杀清军,镇筸营的官兵没有跟着一起喊叫起哄,但也一个个眼睛亮晶晶的非常兴奋,摩拳擦掌地等着陈友龙下令。
顾宗福摆摆手道:“要是搁在十几年前,鞑子还真不是吹牛皮,那时候鞑子最嚣张,百十个骑兵就敢向几千官军挑衅,真的被他们打怕了。嘿嘿,风水轮流转啊,咱们楚军横空出世,这句话现在就得改一改,四个月的宁镇会战,真鞑子假鞑子前后来了十来万,都被咱们一个一个打败了,楚军才是无人可敌!”
他说到这里,一指前方无数逃窜的清军:“但是这一仗还没有打完,何洛会、屯齐、朱马喇、佟图赖他们都想拼命逃走,回过头来再找楚军报仇,他娘的,煮熟的鸭子还想飞,你们说,这个时候还能放他们跑掉吗?”
“不能!”吉安营的士兵齐声大喊,有些镇筸营的士兵也跟着叫了起来。
陈友龙和顾宗福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朗声说道:“吉安营和镇筸营击溃屯齐之后该如何行动,汪军门早有将令。”
哗的一声,所有的楚军官兵一起立正,他们的身上都满是征尘和血渍,盔甲上面创痕累累,战旗和军服破烂不堪,一股肃杀之气却冲天而起,陈友龙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汪军门有令:何洛会、屯齐所部发生溃逃之后,我军应当立刻展开勇猛追击,不惜一切代价,不怕疲劳,不怕困难,不怕饥饿,不怕伤亡,不怕打乱建制,不怕山河所阻,鞑子跑到哪里,就追到哪里,务必追上他们!消灭他们!杀光他们!”
楚军各部分头行动,镇筸营和吉安营都要独立作战,一旦开战之后,全靠顾宗福和陈友龙独自指挥, 汪克凡没有诸葛亮那种多智近妖的本事,在战前无法预料战局的精确走向,只能采用面面俱到的笨办法,把各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