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宝从秦飞那边离开,回到自己办公室,他站在窗前看了看,雪越下越大,一时半会还停不了。
家里屋顶应该没事,去年才新换的瓦,米还有,庆云的冻疮药不够了,小宝过年想要个灯笼......
胡乱想了一会儿家里的事,雷宝从办公室书柜底下取出红纸和笔墨,以前厂里每逢喜事都是他来写喜报。
这些家伙什已经好久没用了。
他将表面的灰尘抖落干净,摊开一张大红纸,提笔沾墨。
他很快将厂里的年终福利安排写好,他的字自然谈不上什么书法,唯一胜在端正且足够大,老远就能认出。
好不好看不重要,是喜事,就够了。
雷宝吹干墨水,很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拿起喜报,冒着风雪,将它贴到了公告栏上。
“雷厂长。”
史东明在厂门口喊了一声,跟着小跑着过来,凑在喜报前认真看了一遍。
“我滴乖乖,这么大手笔,雷厂长,你真是活菩萨啊!”史东明感叹。
“什么就活菩萨,你那点文化别瞎比喻。”雷宝笑骂,“秦厂长定的,人小秦才是真大方,他是承包人,就是什么也发,谁也说不了什么。”
“那是那是。”史东明连连点头,“咱们秦厂长是谁啊,搁古时候,就是沈万三也得喊声师傅!”
“哎呦,现在吹起来了。”雷宝故意取笑,“当初也不是谁跳起来跟秦厂长打赌,一个月清完库存就辞职!”
“雷厂长,你这不好吧,打人不打脸。”史东明说完眨了眨眼睛,“我可是听说,当初你跟秦厂长第一次见面,你可是也喊来着,什么秦厂长要是能让厂子扭亏为盈,你趴下来给他当马骑!”
“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雷宝作势要揍人,“出去瞎说小心我揍你!”
“行,你说没有就没有。”史东明使劲憋着笑。
“你今天不是要出差吗,怎么回来了?”雷宝问。
“雪太大,火车票买不到,汽车站又停了,只能回来了。”史东明说,“对了,雷厂长,秦厂长婚礼我能去吗?”
“这事你问我干嘛,你自个儿去问秦厂长。”雷宝说。
“行,那我去跟秦厂长汇报工作去了,顺便问问参加婚礼的事。”史东明嘿嘿一笑,摆了摆手去了。
雷宝站在公告栏前,又打量了一遍喜报,确认没有错别字,拍了拍手,朝车间走去。
新厂房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