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地劝了一声。
隔壁堂屋妻子庆云的那口棺材,就是他的,他六十八岁,棺材是六十大寿那年自个儿挑好木材找人打的。
雷宝还是一动不动,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
村长抹了一把眼泪,任凭谁遭了这样的难,也吃不下睡不着,他不再说话,退出房间。
“哎,老雷的命,真可怜。”
“谁说不是呢,这火是咋起的,偏偏又是大雪天,都在家猫着,早点看到,指不定还能把人救出来。”
“说咋起的有啥用,人都没了,可怜庆云婶子,多好一人,跟谁都没红过脸。”
“夫妻俩都是大好人,你说咋好人就没好报呢。”
“唉,都是命,雷宝现在这样也拿不了事,这几天咱们大家伙多出出力吧。”
“你们两个,晚上看着点,我怕雷宝想不开。”
“放心吧,老村长,房里剪刀啥的我都收起来了,我俩今晚不睡。”
堂屋里的长吁短叹雷宝其实听得一清二楚,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点眼泪也没有掉,哪怕抱着妻儿残破的身体也没有哭。
他从兜里掏出一瓶马油膏,妻子庆云每年冬天都会犯冻疮,这是必备的,今年由于厂里忙,他忘了问妻子还有没有,直到上次回家看到妻子的手才知道家里没有了,他还责备妻子该早点知会一声。
“呜呜呜.....”
他摩挲着手里的马油膏,终于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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