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宿主死了,没了生机,它不得不寻找新的宿主,寄生在活的血肉之中。
而这荒无人烟,四面封闭的山谷里,唯一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只有墨画。
它别无选择。
尽管它心中对墨画存着困惑,存着不解,存着愤怒,存着忌惮,以及有一种未知的“恐惧”。
但神灭道消面前,它都不得不,以墨画作为新的血肉之胎。
墨画也似乎被邪眸的触手控制,失去了反抗,任由血色的邪念侵蚀。
邪眸的计划,渐渐得逞。
邪念化作的血肉触须,牢牢捆住墨画的肉身。
邪眸之上,血淋淋的皮肉开始褪去,化作了一只淡金色的,睥睨而威严的眼眸,一点一点,钻入了墨画的额头,破开识海,进入了墨画的神识。
墨画的识海,超乎预料地坚韧。
因此破入识海,花了较长的时间。
进入了墨画识海之后,淡金色邪眸,开始扭曲,重新凝聚血肉。
猩红的血液,席卷倒吸,汇于邪眸之上,渐渐凝实,孵育出各种腐溃的血肉,凝结成畸形怪状的血肉残骸,最后拼凑成一具,硕大的畸形的血肉妖魔。
妖魔的头上,有狰狞的羊角。
额头有一只淡金色的眼眸。
金色邪眸一闪,硕大的妖魔血肉身躯颤动,而后睁开了两只血色的妖魔之眼,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眼前这人类的识海。
尽管它寿命悠久,尊贵非凡,寄生过不少“奴仆”,品尝过无数“祭品”,但还是为眼前的识海,感到惊叹。
好纯净的神识!
而且如此浓郁,如此充沛。
拥有如此完美的神识,这个人类小鬼,拿来做“祭品”都是暴殄天物。
若非他本身,血脉太劣质,甚至可以当做“神胎”的容器。
只是……
羊角妖魔目光微沉,心中不解。
“为何……我会心生忌惮,甚至心生恐惧?”
“为何我会生出面临生死大敌一般的杀意?”
“不过是区区人类,是神明大道的刍狗……”
“我为什么会感到畏惧?”
“我到底在害怕什么?”
羊角妖魔血腥的目光,扫视四周,可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之处。
它额头的金色邪眸,泛出威严的淡金色光芒,可金光照射之下,同样没什么异常。
羊角妖魔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