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淡然地承认了,便如也承认了那所有的传言。沈凤鸣不知那传言中故事的来龙去脉,——那是怎样一个故事?朱雀便在这临安城中。他昔年的男宠在此,不知他又知不知道?不管怎么说,瞿安却一定知道朱雀的所在的吧?他不知心里又是怎样的想法?还有——凌厉,那名满天下的“乌剑”主人凌厉,有这样一个父亲,于他来说,又是怎样一种心境?
或许,以朱雀的性情,瞿安也不过是他诸多“猎物”中的一个,一夕之后,便可抛却。只是不知为何,见到瞿安的样子,沈凤鸣便觉得,他决不仅仅是普普通通一个“猎物”而已。
只听瞿安道,我适才听到些你们的对话,倒不是有意,不过——“摩失”,这个人的画像,给我看一看可好?
沈凤鸣只觉竟没法拒绝他,想一想,点头道,可以。
瞿安自那楼梯下来,伸手来接纸卷。就连那手指也是苍白而细长。他身形偏高,沈凤鸣微抬眼细看,看得出那脸颊上一些干燥,一些细纹,可犹掩不住那一丝或许自生便有,至死也不会消的——苍美。
他心里不知为何,反而像是为另些事情松了口气,暗道似君黎那般“姿色”,若与这瞿安一比,就未免“差了一些”,若朱雀喜的是瞿安这般细瘦苍白的容貌,对君黎该不会有什么意思。但转念一想,却忽想起程平来。那个少年说到容貌,比瞿安更无懈可挑,还更多些英气,不那么阴柔。但他身体有恙,偶露病容,便与这瞿安的神采有了些相似。朱雀总不会是……
他已觉自己想得太多,迫自己勿要再想。只见瞿安将那摩失的画像看了,抬头道,这个人我应该认识。你若有兴趣,我可以讲给你听。
沈凤鸣大是欣喜,道,瞿前辈若认识自是再好不过。
但你决计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些事情是我告诉你的。
沈凤鸣答应着。瞿安——他想来已听到了这些事情是朱雀问的。他只字不提朱雀,却终究还是不希望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他在桌边坐下,道,“我当年离开黑竹会,偶在西北大漠居住。那边民风悍厉,常有盗匪出没,虽然既劫货也杀人,但杀人也多是给个痛快,鲜有下手残忍的。可是有一年,大漠里忽然兴起一支队伍,自称‘沙蝎帮’,凡所过处,便如毒蝎过境,任你是什么样人,最终便只留下一具具被剧毒腐蚀之后面目难辨的尸体。旁的帮派惧其手段,慢慢也投靠过去,沙蝎帮便愈发横行。
“我听人说起,就去查了查沙蝎帮底细,才知竟不是新队伍,原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