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巧不够。定了三掌决胜负后,两人大为心定——掌力比拼岂非正是沉稳者得?
不过,双掌甫一接近君黎胸口,霍新已觉出这道士内力修为大是不弱,那一层护身之息绝非寻常。他掌力刚劲,纵是金盔石甲也俱都击碎了,原不必将什么护体真气放在眼里,哪料掌力击实,那着力之处却偏不是金盔石甲,似硬非硬、似柔非柔的感觉只叫人好不难受。用掌之人最怕的便是击不着了实体,他想起拓跋孤提醒过,君黎心法之中似有特殊之处,能消化来者之内力,但是他修为不足,这点“消化”的本事决计当不得掌力排山倒海般涌入,霍新念及至此便全力催动内劲,誓要击破他这一层诡异的防御。
他的确是击破了,可今天君黎之防不同于与拓跋孤交手之时。“不胜”并非彼时所用的“移情”,霍新最终得以穿透其守势而真正伤及了君黎的,也不过是两成而已——三步之退就几乎全数消尽了。
半晌,君黎得以将平日的知觉自那瞬时难挡的剧痛之中抽了回来,丝丝咳嗽出了声。咳嗽声打破了场间愕然的宁静。没有人喝彩,不是不想,却是不敢,可嗡嗡议论之声终于在人群中不可遏制地扩散开来。第一掌是霍新败了,竟是霍新败了,这是何等的令人难以置信!
忽有人“啊”了一声,“他受伤了!”站在君黎侧后的都看见了——他背后素色衣衫之上,正渗开了一片深红。这深红似乎挽回了他们一些颜面,有人皱眉不解,有人喜笑颜开。
“君黎哥……”刺刺掩着口,不敢放开声音。她知道,那是他的旧伤。霍新的掌力并不能穿胸透背,但震裂君黎前晚的剑伤是绰绰有余了。虽说胜负并不以受伤与否计算,可此时此刻就算是一丝小小的外伤,怕都要拖累他接下来的出手吧?
君黎却恍如不觉,站直了身体。“体行八卦”撤去,他匀了气息,向霍新微微躬身,作出一个承让的姿势——他一时还说不出话。霍新犹自瞪着他,胸膛起伏着,也是一言不发。他也在调匀自己的气息。
正对着君黎一面的顾如飞面色有些骇白。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君黎的内功已进境至斯,愈发有些后怕适才倘若与他交恶会如何收场。不过比武尚未结束,无论胜负如何,今日君黎必是损耗非常,倒是他乐见——三掌之后,料想这道士定已不能如适才般嚣张。
雨下得肆意起来,演武场久无人理的灰土便显了形,将地面污得有些泞起来。屋檐已挡不得了这样的斜风乱雨,但没有人后退。无论是骇然的、惊讶的、好奇的或是担忧的,都不愿意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