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说话么……”秋葵忽觉得何其荒谬,几乎要失声发笑。“君黎,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都是你帮他说话,而我从来不肯信。可现在——我相信他了。莫说有些事他不可能去做,就算他做了,我都肯信他必有不得不如此的理由。但我不知你为何却反——却反变了。无论你怎么看他,他是真心将你视作知己——他说过,所谓知己,便是深信不疑——倘有人说你些什么坏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信。他一直想着,只要你与刺刺不因这事有了变故,哪怕回来被你多说几句,都也不算什么。可他只怕都未想到你竟至于这般咄咄逼人,竟至于——不信任他到如此地步。我确实不知真相,可你能肯定你说的就一定是真相?若你有一分的可能是错了,你便想想他会何等失望难过——何等失望难过才至不想反驳,不想解释,不想再与你多说一个字!”
“那你可想过,他若当真做了那些事,又叫我多失望难过?”
秋葵一时无言以答,默然片刻,“算了,今日多说也是无益,我……也先走了。你们……若何时能冷静下来,再仔细说明白那些误会吧。”
“你去哪?”夏琰道,“这么晚了,你要回内城么?”
秋葵稍稍垂了垂头。“嗯。”
“今天就暂时住这,不急这半日。”夏琰道,“本来掌柜的也给你预备了……”
“不用了。”秋葵还是没抬起头来,“也不算太晚,就不叨扰他了。”
夏琰知她性子,也不强求,稍许缓下语气,“那我送你一程。”
“不用送我,我——我的马还在外面。再说这是临安城里,又不是荒郊野外。”秋葵不敢看他,“我自己回去。”
“秋葵?”夏琰原是记得,沈凤鸣信里说过她受了伤,可秋葵匆匆忙忙,已经抢出了门去。他终没再言语——心乱已是如此,他又如何多分得出心来细索秋葵这一点异常。
夜凉一下子涌过来,将秋葵整个都包裹在内。她只觉得有点不真实。不真实得——她不能想象自己是怎样说出那些话。她终还是无法在他面前开口说,她其实——不是要回内城。她是放不下那个转身离去的沈凤鸣——她竟怕他独自一人,会挡不住这冤屈难受。
可惜,晚出来这几步,早已见不到沈凤鸣的人。秋葵大约知晓他就住在这附近,一街或半街之隔,却不确切。他走时没将马牵走,她也便步行,沿着直觉的方向走出小巷,四面顾盼,边寻边猜。不觉已绕了两转。她不喜呼喊闹出动静,在几处有光亮的屋前伫足来回,没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