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条板,他也实在是难以起身,便道:“刺刺,你可还好?我实是……实是……两日没去看你们,却要你来看我。”
刺刺摇了摇头。单家虽是有丧,可青龙谷这次死去的,又何止单疾泉与顾笑梦,众人哀哭之时,又岂能称,哪一人比哪一人更悲苦。“向叔叔养伤要紧,我……我本不该这么晚来的,只是……方才一下省起,我爹这一整支,眼下都没有一个人能主事,我想着……也许该来问问向叔叔,我能……我能帮上什么忙吧?”
向琉昱在烛火的跃动里看着她,“刺刺,你……你不用挂怀这些……”
“我怎么能不挂怀?”刺刺垂着头,“爹和娘都不在了,你和许叔叔都伤得重,教主……”她停了一停,转开脸,“程叔叔到现在都没回来,我若还像以前一样,什么都毫不挂怀,如果——如果要是有哪一家宵小之辈听闻消息,趁机来犯,青龙谷丝毫无有抵挡之力,要怎么办?”
向琉昱沉默了一下:“刺刺,你别担心。白天的时候,如飞和你一样,也来找我说这些。他本来……应该在那边,陪着你们姐弟一起的,可他说,他不知道怎么与你们一道,他说看不下你们的样子,若再与你们在一道,只怕要哭作一团,所以就自己出来了。他的人折损了很多,有好几个到现在也都在医寮里躺着动不了,我把我的人借了他一些,他带了去了。你向叔叔虽然躺在这里,总也还有几个信得过的,能帮帮他,应该……应该不会有事。刺刺,眼下,你真的不必想这些,倒不是因为你是姑娘家,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你不必这么勉强自己……”
“表哥他……已经先去了啊。”刺刺怔忡地道,“那就好……他的伤……不要紧吧?”
“他没什么大碍。刺刺,你还是快去休息吧。”向琉昱道,“别把你也熬倒了,那些事你不用管,可家里的事,还有一衡、一飞他们,还是只能你多看着点。”
刺刺点点头:“好。”
她不想扰向琉昱休息,没有多留,便退出来了。许山的伤势要重得多,至今还在关秀的医寮里,从这里过去有些远,不过今夜和昨夜一样——青龙谷里灯火处处不熄,诸种忙碌昼夜未停,夜行甚至不必自己携带照明,这样的景象,以往除了年节,从来没见过。
刺刺一路走去,医寮里灯火通明,依旧是个伤兵满营的模样,但比起昨天的景况已经好得多了。她听说关老大夫昨天就被从谷外请回来救急,主要就是为的许山,只是,直到现在,许山还不能说一定保得住性命。她走近去。许山也是睡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