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的马夫回禀道:“大人,有人于闹市间殴打妇人,许多百姓围观,阻了咱们的去路。
“哦?”
杨浩心中好奇,顺手掀开轿帘,探身向街上看去,隔着七八丈远,就见一个身穿铜钱纹员外袍,头戴员外帽的矮壮中年男子,正扯住一个年轻妇人的头髻,劈头盖脸一通掌掴,打得那妇人披头散发,口鼻流血,情形说不出的狼狈。
杨浩皱了皱眉,眼见街上许多人围观,却无人上前解劝,不悦道:“这算什么,大男人当街打女人,这么多人在此围观,竟无人上前解劝一下。壁宿”
壁宿会意,向他点点头便溜下马去,泥鳅一般挤进了人群。杨浩远远地再看那员外,虽是身着一身员外袍,确是满脸横肉,两只金鱼泡的眼睛,浓眉重须,十分凶狠,直如一个杀猪的屠夫。
方才他与那妾侍自旁边那家珠宝店出来时,与一少年错身而过,那少年只向他的妾侍客气地笑了笑,也没做旁的事,那少*妇素知自己官人好妒,更加不敢看那少年,不想被郑大官人瞧见,还是妒火中烧,把自家妾侍扯过来便打,就是这情形了,人家自家事,旁人怎好管得。”
杨浩想起自己老娘也是这般受人作践毫无身份的卑微女人,一时触动自己心事,不由无名火起,他一弯腰出了车轿,便想跳下车去。车左坐着一个年青人,名叫何京笑,本是北汉一县衙的刀笔吏,被杨浩招聘到知府衙门,此番随行府谷的,一见大人动作,立即劝道:“大人不可,这可是府谷。”
杨浩怒道:“那又如何。”
何京笑道:“大人,民不举,官不究。更何况这是自家官人教训妾卑,官府也管不得。再着说,大人您可不是府谷知府,越俎代庖,不免要触怒折大将军。大人身系万民,有大事要做,旁人家的私事,理他作甚?属下以为,这样的事,还是不要干涉的好。”
秋风迎面一吹,杨浩的神志也清醒过来,他怔怔半响,悲凉的一叹,郁郁地坐回车子,沉声道:“驱开路人,绕道过去。”
壁宿看他神色不愉,也不敢多言,忙示意那车夫将车赶至路侧,驱散围观路人绕道过去,走到那郑大官人旁边时,人群中忽的钻出一个玄衫少年来,一把抓住那郑大官人的手腕,双眉倒立厉声喝道:“混账东西,为何这般殴打一个妇人?”
这少年不但声音清脆,长相也似温润处子一般俊俏妩媚,那郑大官人一见了他,不由得哈地一声冷笑,高声嚷道:“就是你,就是你,方才那人就是你。你们这对狗男女,我看你们